宇智波晚空不喜欢水,但是游泳很厉害。她的腿脚看着纤细,其实爆发力十足,只要微微一蹬,再借助那种名为“查克拉”的力量,他们就能浮出水面。
他脑海中的剧本已经走过了一遍,而那个嫩黄的身影也停在了岸边。
“……”他的嘴里又吐出一串小气泡,那个身影依然没有动作。
太宰治隔着好远都能看到她,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腰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似乎不再挺直,忧郁萦绕在她的周身。他能从对方任何一个小而细微的动作中察觉到她现在难过到了极点。
最后,她没有向往常那样,只是静静地站在岸边,看着他在水中下沉。
倒霉的鹤田终于做好了准备跳下水来,手里还有一件救生衣,生疏地往太宰治身上套上后往上拉。
他入水后从不挣扎,给施救的人行了很大的方便。
“对不起对不起。”鹤田一直在道歉,拿着毛巾往他身上凑。太宰治抬手把他推开一点,撸了一把湿淋淋的头发,看向宇智波晚空。
她还站在原来的位置,缓缓转过身来,眉眼中多出一股散不开的忧郁。
他们对视了许久,太宰治身上的水滴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水洼。
宇智波晚空朝他走了过来,手腕一翻,手上便多了一件外衣。
太宰治接过抖了抖,说:“好像有点小了。”
“嗯。”宇智波晚空说:“你之前的衣服,你现在长高了很多。”
在他十五六岁那会,宇智波晚空天天要去河里捞人,身上常备他的衣服,后面他忙起来了次数反而少了。
“有点不适合了哎。”鹤田说。
太宰治瞪他一眼,“哪不合适了,明明还能够穿的。”说完,又看向宇智波晚空。
鹤田不明所以地摸了摸鼻尖。
他很快就换好了衣服。
这套衣服果然不适合了,露出了一大截脚踝,衬衫的扣子也有点扣不起来。
最后不得已,鹤田现跑去服装店买了一套。
等他回来的时候,宇智波晚空已经走了,只有太宰治还在原地坐着,摸着脖子看着天空发呆。
“幽灵呢?”他问。
鹤田回答道:“织田先生已经先过去了。”
·
要不要出去走走呢?
红叶的话不止一次在耳边响起。
其实不止红叶,咖喱店老板也有问过她这件事情。
当遇到了重大的挫折时,就离开现在的地方去旅游。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通用的方法。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零零散散地装着一些门票和一本旅游手册,那些乱七八糟的门票最后的期限似乎就在这周。这些是红叶给她的,听说又是后勤部发给红叶的。
红叶还抱怨道:“本来应该有时间去的,但是偏偏最近有些忙。”
红叶准备旅行是她之前就决定好的事情,甚至给森鸥外都打好了报告,但最近工作量激增,她手下最为得力的中原中也被森鸥外派到西方,她不得不留守在本部。
宇智波晚空一张一张地把门票看了过去,花花绿绿的门票并不能引起她的任何兴趣。
直到看到有一张,她停下了翻动的手。
门票上画着一只红色的圆滚滚的猫,像一只苹果一样,身后是大片大片的果树,树上还挂着又红又大的苹果。这应该是小孩子画的,稚嫩的画看得宇智波晚空眼神一动。
“……果园开幕式的邀请票?”宇智波晚空翻过背面,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这样一张票是如何被后勤放在红叶的桌子上的。
她只留下了这一张票,其余的被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她想要出去走走了。
·
织田作之助住院了,因为在调查那群幽灵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仙人球。
更多的事情,织田作之助并没有向宇智波晚空说很多。
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宇智波晚空忍不住憋笑:“你不是会预知未来吗?”
织田作之助:“只是要到十分危险的时候才行。”他脸颊鼓起一边,正在吃宇智波晚空带来的蛋糕。
“你和太宰真的是前后脚哎。”织田作之助说:“刚刚太宰才走,你就来了,不愧是情侣吗?”
宇智波晚空弯了弯眼睛,没说什么。
“不过感觉……”
“感觉什么?”
“你今天做的蛋糕没有放糖吗?”
宇智波晚空笑了下说:“确实没有,因为以前太宰总说我做的很甜,可是甜品本来就是要放糖才行,但他不喜欢,我就试试不放糖的了。”
虽然不放糖的甜品,就不是甜品了。可是宇智波晚空却在想,就这样吧。
她和织田作随便又聊了几句,护士小姐过来帮忙拔针,织田作之助也一翻身,从枕头下面拿出他的枪准备离开。
“对了,宇智波。”临走前,织田作之助忽然叫住她,有些犹豫地开口:“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宇智波晚空低笑两声,问道:“有空帮你去照顾下那五个小家伙?”
自从美纪离开后,宇智波晚空就很少去到咖喱店了,老板也理解,只让她在有空的时候再过来帮个忙就好。而她去的时候,大多数都是挑那几个孩子不在的时候。
织田作之助刚才紧皱的眉头松开,局促地点下头。
“放心好了。”宇智波晚空答应道:“最近你们忙,我会经常过去看看的。”
织田作之助看上去松了一口气,“那就麻烦你了,等忙完我请你吃咖喱饭吧?”
宇智波晚空朝他摆摆手:“免了,请我吃串三色丸子就好。”
“……谢谢。”
“和我还说什么谢?”
只是在某个早晨的清晨,宇智波晚空是被清晨的阳光唤醒的,身侧空****的,早就没了人影。
她坐在**,看着在窗台上摇曳的花朵,碧绿的爬山虎在微风的轻抚下舒展着叶子,忽然就觉得时间到了。
那种无趣和疲惫似乎在阳光下一扫而光,她很久没有看到这样和煦的温暖。
她起身叠好了被子,给阳台上的花浇好水,最后,把太宰治的所有大衣、西装和衬衫从衣柜里拿了出来,一件一件的熨平整,又放回到衣柜里。
挂烫机的说明书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她走出了门。
蓝天万里无云,如此晴朗,行道树的叶子在风中发出沙沙声,一群圆滚滚的小麻雀忽然拍着翅膀飞起来,给行人让路,站在电线上歪头探脑。
那扇门被轻轻关上,钥匙插进锁眼里,转了三圈,锁发出咔哒的声音。
宇智波晚空拔出钥匙,用绳子珍惜地挂在自己的脖颈上。门外,小巷两侧都是楼房,很高,遮住了阳光,逼仄狭窄的巷子只有中间露出一条缝隙,光从缝隙里渗透了出来。
影子遮住了那一缝隙的光,很快又漏了出来。宇智波晚空站在巷口,从狭窄的巷子站进了一个开阔的世界中。
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天,除了一把钥匙,她什么都没有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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