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即兴、失去神智的动作, 我的本意并非如此。
当那双好似幽清月光分割蓝色大海一样的眼睛,望向我的时候,我的神智就向那片海中的星月一样,一搅就散, 不, 微弱的理智在诉说, 是不一样的——他们的眼睛相似却不同。
杰森的眼睛就像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散发耀眼如钻石光芒的湖水。托德, 他失去了太阳,仅剩一人的爱变成了天边遥不可及的残月,于是湖水冲垮了拥抱湖水的山峦臂膀,湖水泛滥任意徜徉变成了一望无际、掀不起波澜的海水。
但是现在这片本应该沉寂的海面泛起波澜——因为你。
理智在一刻被他深入水面的手搅散, 湖中太阳的倒影上被折弯了形状, 如同海面上的弯月, 名为塞壬的海妖从海底越出在你耳边不停吟唱着。
你被迷惑了神智却又保留了最后的理智, 做出了动作。
一根食指的厚度能有几厘米?或许很厚、又或许没有厚度。
它能格挡住吗?或许仅仅挡住了最后肢体触碰的底线。
愈近愈远,你们小心感受着从相近又相远、颤抖的嘴唇中倾吐出的甜美、怀恋的气息, 如同缠绵、升起薄雾不停触摸着对方战栗的灵魂。
原本闭上的双眼悄然睁开映照着彼此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你能清楚的感受气温在升高,然后陡然跌回平淡。
涨潮的海水做出了最后的选择,收回海浪再度遥望空中的月亮。
他率先停止了动作, 别开的脸泛出一层薄红与你拉开距离,用轻咳掩饰他的尴尬。
你依旧呆愣的站在原地,他脸上的红晕已经散去, 抿起的嘴角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再次将脸转向你, 他伸手拽住你垂下长发的下摆,轻柔的示意再次向他靠近。
这次肌肤相贴、犹带温热却不带其余感情的吻落在你额头的中心。
“好梦。”
接着他快速转身, 用被子包裹住全身作出已经睡熟的样子,不再理会你的任何反应。
急促的脚步、衣料的摩擦、巨大的关门声。
你的背影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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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撞门声显得格外刺耳,我却管不了那么多出门的瞬间,小腿抽搐式的瘫软依靠着后背的门滑坐地上,张开口无声、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如果不是我已经死了,我都快认为我要死了。
“纳芙蒂蒂?”男孩带着沙哑的疑问声从暗处传来,黑色的披风明明已经融于午夜,亮黄色的内衬和挂在腰间的长刀又彰显出他的存在。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称呼你。
“小D。”我学着迪克的叫法,他近一段时间和达米安的关系越来越好,向达米安伸出手,“你介意扶我一下吗?”
他没有说话,绿色多米诺面具上白色眼部护具跟随着他的动作眯起,接着是独属于他特殊咋舌声,达米安反握住我的手将我从地上拉起。
我站起身反手虚搂住这个不习惯与人类肢体接触的男孩肩膀,“夜巡这么累,我们下楼吃点东西吧。”
没等他的反应,我半拉着他火速走向楼梯,这地方我现在一秒都不能待了。
“你在紧张,你跟他发生了什么?”达米安向我肯定式质问道。
听到这话,我给他倒果汁的手一抖,差点撒到台面上,我心虚的挪了挪位置,想着下次最好穿着不收腰的衣服,最好裙摆大到将我整个人挡住,前后全部挡住!
“我没有紧张,小D。”我随手抽出两片纸巾在台面上糊弄两下扔进水槽,“是你太紧张了。”我将皮球踢回去,气定神闲的向他走去,将果汁放在他的面前。
“你不用听蝙蝠侠守在这附近,我在这就行。”
自从托德到这里开始已经昏睡了将近4天左右,除去我和提姆给他进行几个微调手术的时间外,他本不应该睡这么久,我猜,大概他是真的很累。
托德中途有短暂的清醒过,但意识却没有恢复,扎坦娜已经赶回来,但在他彻底恢复前魔法是不能被用在他身上的。这也就造成了每天都有一位人来热心的拜访他看他到底醒来没有。
不过,我想这里大概其他理由,除了想知道平行世界的消息外,大概还有其他原因吧。就比如睡美人艺术照片之类,最近手机相册来了一次大饱满,咳咳,我喝个一口果汁稍稍掩饰一下。
“不要去找翼侠打架——至少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毕竟达米安能从**爬起来那天的头一件事情,就是让餐厅的客人全部跑光,我继续抿了一口味道稍微有些奇怪的果汁,反正义骸也喝不坏我也不在意,倒是达米安的眼神愈发让我如坐针毡,突然,我想起他刚刚是不是问我跟托德发生了什么?
“我不会跟躲躲藏藏的人计较。”
“没人躲躲藏藏,达米。”等等,我猛地看向达米安问道,“你怎么知道他醒了?”
他再次咋舌一声,抱胸的手放下慢悠悠的向冰箱走去,熟练的翻箱倒柜,“我还在计算你会用多长时间才会把打结的大脑纠正回来。”
“小D,我们的大脑本来就是弯弯绕绕的。”我露出被冒犯的表情。
“是吗?”他拿出杯子,对我的表情不屑,自己倒了一杯葡萄汁一饮而尽,拿起空杯子举向我,“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反映过来,你喝的是酒。”
“....”
我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我踢向他的皮球被他一脚踢回来了。
“还有。”他将涮洗干净的杯子放回位置,“我虽然无法从你没有的心跳声来辨别,但你的肌肉在颤抖、行动错乱、眼神缥缈,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不同,所以我判断出他醒了,并且你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深吸一口气,“谢谢你对我的观察,达米安,你真的是他的孩子,对吧。”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不该揭穿的时候全部揭穿。
“我当然是父亲的儿子,这毋庸置疑。”
达米安抱胸高傲道,语气还着点骄傲,我怀疑他没听出我话里有话,不,我告诉我自己,他大概是只想听自己爱听的。
“我将不能说的事情统称为大人之间的事情。”难道要我告诉达米安,我被他们同一张脸的美颜**到了,然后我们差点亲到一起,实际上我们都把对方当场自己想的那个人了。斯,我打了个寒颤,欧美版双替身文学,还要告诉一个孩子想想都丢人。
我喝了一口我的果汁,不,现在是我的酒压惊,下一刻,我的酒被我喷了出来。
达米安抱胸倚靠在沙发背上,“虽然我赞扬托德不息的生命力,但他现在应该还算一个病人,多余的活动只会加重他的病情。鉴于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并且从某种方面,他们算是一个人。我暂时还无法评价你们的行为。”
很好,我踢回去的皮球变成一个开着坦克的罗宾像我砸来,不,我摸了一把脸把达米安当成正常小孩就是我犯过的最大错误。
“咳咳!我们什么没干!”我剧烈的咳嗽着,脚下的地毯都被洒出的酒水染红,好不容易将咳嗽声压下去,我顶着达米安挑起眉毛大声辩解着。
“我只是亲了我自己的手指,我们什么都没做,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自恋!好吧。”我深吸一口气,这是越描越黑了,我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达米安不管你在想什么,你都最好停下,我一定向布鲁斯告状,你的教育生涯要立刻马上提上日程。”
“我三岁就开始出任务,我什么没有见过。”他冷哼一声,“并且我的博士学位比你多。”
我:???
我死去的学业突然变成小孩子攻击我,我是人和是猫就有这么大差距吗?
我深刻意识到,这个该死的冰山餐厅我是一秒都呆不下了,我向达米安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接下来,不管发什么你都不要管,我只是需要睡个觉。”
我:我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别管,这个状搞定了,我一定要亲自给他选一个最远的寄宿学校,最好晚自习到第二天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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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被眼前的变故吓了一跳,女人原本晶亮的眼睛突然没有的光彩,身体也随之软软的向后瘫软。他向上前一步扶助女人摇摇欲坠的身体,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将女人横腰抱起。
“你居然把她气跑了。”托德挑眉道,小心的安阳的义骸放在沙发上,抽出沙发上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看着因为灵魂离去而陷入沉睡的义骸,就像她好像真正睡着一样,托德曲起手指用指节轻轻刮着她的脸颊。
‘唰’是刀刃被快速拔出的声音。
托德没有回头,反手挡住背后向他砍来的刀刃将之拨开,看着达米安因为推力而向后退步,这个达米安还是当初那个可恶的恶魔崽子,托德喉咙中发出一声轻笑,拿起还有着半口酒水的杯子一饮而尽,放在桌子上,起身随意在屋子中闲逛着,直到他停在阳台前,望着敞开的窗外,他道。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情。”
“前提是你不要在动手动脚。”达米安将刀放回腰间,站到沙发前面,“格雷森和德雷克在向我隐瞒一些什么事情,我找遍了整个庄园直到潘尼沃斯差点将我赶出庄园。父亲,之前的父亲也知道这件事。包括托德——我的意思是杰森,他的狐朋狗友们,哈珀和马克西莫夫还有帕克、里德。他们坚持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