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
收紧了微微发白的指尖,你轻轻咬了咬嘴唇。
心脏跳得好快。
这样一言不发地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只是在温暖的阳光中、在微醺的空气里,在这条街道与唱诗班的歌声一起,站在他的身边。
只是这样就好。
只是……这样静静地和他在一起就好。
蒲公英在空气中飘逸着。它穿过大街小巷,从酒馆一直到高高的风神像与教堂,从湖中央的蒙德城一直到风洗的群山。它钻进人们的衣兜里,掠过人们缀满酒香的指尖,甚至钻进了你一直以来紧闭的心房里。
或许是因为必经之路有“喉咙”,你被其中一只调皮的蒲公英呛了一口,忍不住偏过头咳嗽了两声。阿贝多几乎是在这一瞬间转过了头,紧张地扶住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们回去休息……”
“不用……”你咳嗽了两声,用尽全力抑制住想要继续咳嗽下去的冲动,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宽慰道,“只是被蒲公英呛到了而已啦。——好了好了,赶紧看看我们的清单还有哪些没买……”
你们坐在街边的椅子上,亲密地凑在一起阅读着清单,一起讨论着有哪些东西要多买点、哪些东西要少买点、哪些东西在哪里买;你说想要吃甜甜花果酱配面包,阿贝多还顺着你的要求在画布上画出了一朵塞西莉亚花,别在了你的头上。
身体很痛,几次连笑容也几乎要维持不了。
可是你想看看提瓦特。你想看看这个你几十年来用尽一切力气想要记住的地方。你想走遍大街小巷,你想站上风神像,你想爬风车去摘慕风蘑菇;你想去摘星崖,想去风起地,想尝尝甜甜花酿鸡和提瓦特煎蛋。
你想和他待在一起。
一阵疼痛袭来,你抿着嘴咬紧了牙,趁阿贝多正俯下身垂下眼,认真地挑选着你想吃的甜甜花果酱的时候快速地擦了擦因为疼痛而沁出的冷汗。
“……阿贝多,”你看着面前的服装店眼前一亮,“我想去这里看看。”
就算所在的世界不一样,对于优秀的设计,你还是移不开眼。
阿贝多点了点头:“那我们……”
“——我自己去看就好!”你笑着推了推他,“购买清单就交给你了,好不好?”
他顿了顿,无奈而亲昵地为你披上外衣:“那我一小时后回来。有什么想要买的就装好,等我回来一起结账就好,可以吗?”
你冲他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知——道——啦——阿贝多老师……”
目送着阿贝多转身离去,你呼出了一口气,用最后的力气和服务店的店员笑着寒暄了几句,便随便拽了一条裙子,匆匆地赶进了试衣间,用力地关上了门。
几乎就在门终于关上的瞬间,你捂住心口痛苦地靠着门瘫软了下来。一阵一阵的疼痛袭来,让你整个人都痛苦地蜷缩在了房间的角落。
怎么会这样?
说到底……
……我到底为什么没有死,而是来到这里?
你不想死。你怕死。面对着漫天的黄昏,你选择平静从容地接受死亡,也只不过是对于命运的无奈和释然罢了。
因为……
……因为,当时的你,还想要记住提瓦特,想要记住大家,想要记住……
“当一个人的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时,”
“便会形成一把锁。”
紫藤花海剧烈地燃烧着,几乎要灼烧整片苍白的雪原。玉兰树便飞速地抽芽、生长,花朵一朵一朵地绽开。满树满树的白玉兰就像是鸽子膨满的羽毛,在夹杂着细雪的风中轻轻地摇曳。阳华在灼烧,湖面在灼烧,冻土在灼烧,那双湛蓝如同矢车**瓣的双眼颤抖着——
“我不怕。”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
“属于我与你的这把锁——”
“——谁也不许斩断。”
“别担心,毕竟……我们同为‘异类’,不是吗?”
不想死。不想离开。不想忘记。
“……阿贝多……”
因为很久之前和他……
“你有心跳了啊。”
如同苍白的日光,如同极海的冻冰。他是雪原里的赤色,是灰烬中的玫瑰。
——“下次再见吧。”
很久之前,很久之前就已经说好了……
说好过不会忘记。
说好过会再次相遇。
因为已经——
翠绿的风自窗涌入,强烈的气流裹挟着森林中的清香与沉静,鼓起了你手中的白裙。风呼吸着,苍翠之风与琴弦一同停驻于此。
你微微睁大了眼睛。
于是……
见到了风神。
作者有话说:
IF线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世界线!每一条没有任何的关联哟。
会有IF线的是:阿贝多魈温迪达达利亚钟离枫原万叶托马 (顺序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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