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矫健的身手,黑岩毫不费力的躲开这些奇怪的火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山顶上黑红的龙卷风,贴近面颊的黑色发丝疯狂的舞动,她微微敛眸。
整个世界都被这火雨映衬成诡异的颜色。
随着龙卷风消散,渐渐露出那个少年被火星包围的身影。
只是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橙色的火焰在黑红的世界中璀璨得耀眼,整个眼底都被映成了金色,随风而动的棕色发丝此刻却有些凌厉,脸颊上的白色创可贴让他的表情更加肃杀。
他穿着白色的短袖,外面套着的黑色薄外套在风中扬起,双手交叉在前,金属质感的手套背后亮着莹蓝色的光,手套下延伸出一圈一圈的白色绷带,直至手臂。
右手臂上,清晰地文着红色的纹身,凌厉鲜红的笔法——
X Vongola
——觉醒
*
好好的玩了一天,麻陶把黄泉送上了回家的车,就一个人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笑闹过后,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麻陶的心情突然有些莫名的伤感。她沉默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黑色的眼眸没有焦距的望着天边橙红的晚霞,突然之间什么都不想做。
怎么黄泉走了之后,突然感觉这么寂寞啊,
之前一直对寂寞这种感情没有什么切实的体会,因为她总是能微笑着面对所有的事情。
这次搬家也是,妈妈根本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他们要搬到这里,也没有告诉她这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默默的接受了一切。就这样淡淡的离开了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家乡,离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她从来不是一个依赖朋友的人,但黄泉对于她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
那个温柔的少女,拥有非常细腻敏感的心思,喜欢画画,喜欢小鸟绘本。而她,平时总是笑得没心没肺,喜欢运动喜欢各种各样的颜色。
她们是不一样的光,互相被对方所吸引,然后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为对方所蜕变。
正因为不同,或者说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光芒,才那么的喜欢对方。
可是现在她离开了,一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两个人的学校之间隔着两个小时的车程。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远远不止那两个小时的时间。
她们的生活,被分割开了、
直到刚刚看着她踏上公交车离开的背影,看着那夕阳下长长的影子,还有她回过头来对她露出的离别的微笑。她才感受到了迟来的离别的悲伤。
——Yomi那么敏感的一个人,一定早就很难过了吧,才不会像我这么差劲,现在才想起自己的朋友。
她垂着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裙摆,任长长的刘海挡住自己蒙了一层水雾的黑眸,抿着唇,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
等等,手心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硬的。
她愣了一下,然后怔怔的松开左手。
粉黄色的纸条被揉成了一团,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她怔怔的展开早已被汗水濡湿的纸条,里面的字已经看不清楚了。
但她还清晰的记得那几个字,因为今天她翻来覆去的把它看了好几遍。
她张了张嘴,喉咙有些沙哑:
“为什么,要道歉?”
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好吗,
她想起这两天两人之间那种奇怪的氛围,心中又被另外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所替代。
,酸酸涩涩的,不知道为什么。
“ciaos~”
麻陶惊讶的抬头,循声望去,发现自己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摊子。那个摆摊的老板奇怪的特别矮小。
好奇怪啊,明明刚刚还没有的,
摆摊的老板有着长长的白胡须,穿着灰白色道袍,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囧囧有神地看着她。
“你好啊小姑娘,”老头微笑着捋胡须,声音却诡异的有些稚嫩,“老朽看你骨骼惊奇,极有慧根,能看见老朽也是一种缘分。”
麻陶惊讶的瞪大了黑色的眼睛,向那个奇怪的老板走了过去。
,感觉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
“姑娘可是有什么烦恼?不知愿不愿意让老朽给您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