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是不是在开玩笑她不知道。
久田奈绪一颗心备受煎熬, 随着她的话七上八下,她张了张嘴, 反复酝酿, 最终干巴巴应和:“哈哈,这个笑话真冷,幸村君还真是会说笑呢!”
幸村精市平和道:“明天……”
久田奈绪根本不敢细思, 她飞速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呜呜呜, 抱歉我的实验进入关键时期,不聊啦!晚安,么么哒~”
她选择做一个龟缩的逃兵。
幸村精市嗯了一声:“我准备睡觉了, 奈绪接着忙吧,晚安。”
他“嗯”的声音拖长, 似乎蕴含了无限深意。
一秒钟不带犹豫直接挂断电话熄灭手机,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卧室里的两人。
“唔——呼——”
乙骨忧太终于松开手,东堂葵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如水的月光悄然洒下,珠星灿烂, 透过天花板的窟窿清晰地望见月亮和繁星, 房间内似乎刚被炸弹炮轰过, 墙壁龟裂, 地面坑坑洼洼, 时不时掉落的墙灰和碎石一块儿落在床铺以及书桌上, 灰白一片。
久田奈绪脸色发沉,寒意凛凛:“你们脑子有毒吗?大半夜打架轰碎屋顶!若是闲得慌我免费让你们飞天上冷静一下。”
“我不想打的,”乙骨忧太的语气委屈, 幽怨地瞪了一眼东堂葵, “都是他死缠着, 把里香都逼急了。”
“哈?我是被你扔到这边来, 才砸破久田的屋顶。”东堂葵大声反驳,“而且里香不是你的术式吗?”
乙骨忧太没有再看京都校的人,他诚恳地对手指认错:“对不起,奈绪,我以后会注意不打扰你学习,明天就帮你修理好天花板。”
敲,说起学习,她的资料呢?!
久田奈绪一个激灵闪进摇摇欲坠的房间里,迅速在墙灰之中翻找,勉强找到几份积灰的纸,她甩了甩,字迹模糊不清,更多的已经找不着了。
“你们两个混蛋!”她抓狂,头顶火冒三丈犹如实质,“气死我了,我和真希整理了一整个下午的资料啊啊啊!”
乙骨忧太愧疚地蹲在地上翻寻:“抱歉!是什么资料?我会帮奈绪同学重新整理回来的。”
“喂!明明是你自己吹飞的,不怪……”东堂葵嚷嚷了一半,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好啦,你想要什么资料?都交给我们。”
该死,他第一次在乙骨忧太身上感受到了杀气,敢情前面全是小打小闹,如果他再哔哔下去,这两人绝对会暴打他。
他虽然想找乙骨忧太比试,但是不想被东京校的人追杀。
东京校的人有病吧?一个两个都会变脸,前者一秒从恋爱少女蜕变成暴躁狂,后者一边扭扭捏捏道歉一边释放杀气。
“还有你的房间,我们明天会一起帮忙收拾好的。”
东堂葵发誓他绝对不是怕了这两个变脸狂魔。
久田奈绪闻言哼了一声,双眼一翻,不置可否,站起身往外走。
她敲响家入硝子宿舍门,里头热闹非凡。
庵歌姬正踩在桌子上,一只手拿着酒瓶当麦克风,另一只手甩来甩去,扯开嗓门跟着音乐节奏摇晃:“啦啦啦~跟我一起嗨起来!”
夏油杰和诸伏景光碰杯对酌,五条悟举着手机摄像头起哄:“哇,歌姬大明星,再来一首歌!”
家入硝子不为所动,她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拉住好友:“歌姬,下来,你明天会后悔的。”
“不要!我现在跳得开心呢!”然后唱得更大声了。
可怕,这就是歌姬老师的真面目吗?
诸伏景光最先注意到门口站着的学生:“奈绪,怎么了?”
“我房间天花板塌了。”久田奈绪淡定陈述,“打算今晚去医务室凑合一晚,找硝子小姐要钥匙。”
五条悟毫不留情地大笑:“哈哈哈!你是研究咒具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咒力轰了自己的房间吗?”
这锅她不背,她的确差点把自己房间给轰了,但是她挽救及时。
“不是我,有两个傻逼大晚上打架,天上掉下一个东堂葵。”久田奈绪绷着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大傻逼——”庵歌姬捕捉到关键词,她手指在房间内点兵点将,最后停留在两个最强身上,“你们两个大傻逼!”
夏油杰:“我拒绝和醉鬼说话。”
“再多说几句,我把今晚的视频转发给冥冥和七海,”五条悟嗤笑一声幼稚地威胁,他转头问,“小奈绪要喝酒吗?”
麻烦请不要举着蜜瓜苏打怂恿未成年人饮酒。
诸伏景光皱了皱眉:“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脸上没有浮现一丝醉意,家入硝子冷静地说:“她禁止喝酒,钥匙在鞋柜上,注意别碰我办公桌的文件。”
久田奈绪拿到钥匙迅速跑路,歌姬老师那么温柔体贴,明天知道自己社死应该不会追杀她吧?
医务室自带低温,她蹭了蹭被子,除了一股消毒水味以外,隐约传来一丝幽幽的冷香,仿佛回到多年以前,家入硝子哄她睡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