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聪明一些的,可以制造出【相柳箱】一样的东西,哪怕姬怜儿这个盗圣后裔,也不敢强拆,心中琢磨着下次荀武碰到凤公子的时候,再叫荀武合力打开箱子,取出其中的全套《相柳源泽妙术》。
这便是【意】的神异。
它悠久、它隽永,它不是武道之中最强大的一系,但它却象征着江湖人们的灵魂,象征着历代江湖豪杰快意自在的“意识”。
而...当这玩意儿超脱一流,甚至超脱那些能在山壁上留下武功的高手的境界,那么,【意】的可怕,也就彻底变成了脱缰之马,恐怖无比。
到了水君这个级别。
内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气势已经浑然一体,无人敢对。
只有【意】最是非凡。
而更进一步,【意】也将超出气与势,变得更加的可怕。
比方说...
在一把扇子上留下【三招】,就算过去一百年,这扇子,依旧能用出当初水君留下招数时的威力。
温铜道人知道这扇子之中,留下了哪几招,而正是因此,他丝毫不担心张不默,甚至胆敢在有可能会惹怒冯老刀王的危险线上疯狂试探。
温铜道人知道这扇子之中,留存着什么招数,故此他完全不担心他人的威胁。
因为再强的高手,也抢不过他祖师。
温铜道人慢慢地从怀中抽出一把折扇抽出,轻轻一打,展出整把扇子。
荀武眼睛圆瞪,丛云和张不默更是直接惊地站起身来。
片刻后,丛云压住心中的震惊,随后默默地靠荀武更近一点,以防意外发生。
另一边,张不默则震惊地死死盯着那折扇,过了好一会儿,才随着荀武的挥手,迟疑着再次落座。
温铜道人对荀武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看来,这荀武并非蠢货,反而非常懂。
如今看来,自己之前的两次试探,其实并没有试探出什么东西,反而是被这荀武的示敌以弱给骗了。
荀武的武功不需要怀疑,是即便张不默也要称赞的奇才,哪怕不如张不默,放在这一辈的年轻人之中,也是一顶一的雄豪,那他在自己开扇的时候,绝不可能注意不到扇子所发出的奇异力量。
在这扇子四周,不管是什么力量,都会被削弱,便是力气,都会被【意】影响到只剩一半,荀武是绝不可能没发现的。
而就算如此,荀武依旧能第一时间稳住心绪,甚至安抚同伴,这份定力,也是惊人。
温铜道人轻轻地将扇子收齐,随后再度看向荀武。
在感觉到身上的“重压”消散之后,荀武并没有多震惊、惊慌,面对温铜道人的目光,也丝毫不露任何的胆怯,平静地对视。
“申道长,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大家也就把话说开了吧。”荀武完全不在乎扇子的威胁,阴沉下脸来,冲温铜道人说,“早在我第一天来大雪山的时候,就感觉你们通天观不正常。
后来又发生了投毒之案,虽然当时第一次审讯之后,得到的结论是那四位江湖侠士无意之间造成的效果,可在我看来,世上哪有那么多‘无意’‘偶然’?
只是,当时的我,因为仅仅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并没有反驳答案,一直在默默地等待。
直到昨日,八殿下被刺杀,你正式走上台去,我这才将目光再次投入到你身上。
而今天...果不其然,经过轮番调查,我已知晓,今日在会场之中扇阴风、点鬼火,撺掇其他门派火并的人,其背后的身份,其实都是你们通天观相关——而与此同时,其中有数人,和秀安天各一方,却在这大雪山上频繁交换信物、信件...
申道长,你究竟要如何?你又可曾知道,暗杀皇子,是何等罪名?”
荀武伸手拍了一下身旁的小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被反震到天上,杯盖与茶杯、茶盘短时间内分离,随后又以此落在桌上,发出一阵脆响,最后完整无缺地回归原位:“挑动他人火并,指挥杀手行刺皇子,往江湖人行囊、杯子之中投毒以此扰乱秩序...
申公青,你可认罪!?”
“哈哈哈——好,好啊,不愧是能让我师兄放弃揭竿起义,让他也称赞的人中的一个。”
荀武闻言眉头紧锁。
师兄?
丹真人居然想过要起义?
不对——应该不可能,单说那丹霞的状态,丹真人就不可能是受自己影响才放弃,逻辑不通,这么说,这温铜道人,还有一个“师兄”?
温铜道人继续说:“可荀首捕,你应当也知道,若要硬来,你拿不住贫道。”
他再度打开折扇。
“更何况,这些事后面,或许有贫道的影子,可这些人都是出于他们本意,贫道只是稍微为他们点拨一番罢了,并未亲自动手,真要论,这罪,又怎么挂得到我头上?”
温铜道人尝试诡辩。
“莫名其妙,不知所云。”荀武面无表情地开口,“聚众斗殴、械斗,暗杀皇子,前者罪轻,后者大罪,而不管是哪一方,斗殴之人、杀人之人、行刺之人,皆为凶犯,我自会去拿他们。
只是,我也不可能任由你在外再兴风浪。
杀人是罪,挑唆亦是罪,而安排他人行凶更是大罪!”
“荀首捕当真如此不顾自身性命?”温铜开口,却注意到荀武面上丝毫不变。
看来,这流言、传言之中,荀武刚正不阿、尽忠职守的事,也是真的。
面对这种情景都不后退...确实是个汉子。
“况且,你便是不顾自身安危,也该为兄弟和好友考虑吧?”温铜道人缓缓地扫了一眼张不默和丛云,又朝外扬了扬手,示意荀武。
荀武眉头一挑。
“呵呵呵...”注意到荀武态度有了松动,温铜道人又感觉一切回到了掌握之中,于是,他略带玩味地说,“既然如此,荀首捕,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游戏?”荀武面色稍微有些怪异,“什么游戏?”
“呵呵...我称之为【门派自灭游戏】。”
“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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