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狠狠瞪她一眼,自己也忍不住大笑,剥了几枚菱角高高抛起,伸嘴去接,无一落空。花玉蝶摇头大叹,道:“女孩子家,你也斯文一些,吃相难看成这样,小心嫁不出去!”
迎风不服,只是她接了一嘴的菱角,一时说不出话,只得先快速咀嚼几下,努力咽下,这才道:“我这哪里就叫不斯文了?比我更不斯文的,你们又不是没见过!”这话一出,三人一起大笑。青衫男子好容易止了笑,勉强开口道:“其实她不说话时,倒是颇有大家闺秀风范,只是一开口,不免原形毕露。”
迎风忽然指着一处方向大笑叫道:“那不说话时颇有闺秀风范的人来了!”另两人一起转目看去,果然只见一名白衣人已出现在对岸下游,正远远叫道:“等等我!”足尖一点,直掠入湖中,但其时她与小船至少也隔了三十余丈的距离,凭她再好的轻功,又怎能一掠而过?
碧波之上白衣翩跹,潇洒如神仙。无奈她掠出十几丈身形便开始下落,眼看就要落到湖里,忽见她足尖在湖面上轻轻一点,身形复又拔起,再往小舟掠来。原来荷花虽早已枯萎,却还剩了些须枯梗零星散布,她方才那一脚便是点在一枝枯梗之上。原本枯梗极脆,难以借力,但她轻功高极,却是无妨。
这一次只跃出了十余丈,但离小舟的距离也只剩下六七丈,只须再借力一次便可赶上还有余。
迎风眼睛一眨,忽然拍手笑道:“落尘你快些撑船,咱们试试若丝姐姐的轻功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她说的落尘自是那青衫男子,梅落尘。花玉蝶大笑。梅落尘失笑道:“偏你这小鬼这般促狭!”话虽如此说,手中竹篙却果然用力一点,那船便在湖面上急速滑行了开去。
柳若丝一呆,她本已追到,不想小舟竟会忽然滑开,只得急忙在一枝枯梗上一点,复一掠十丈往小舟追来。但梅落尘竹篙一点,小船也是滑行十丈左右,她数次纵跃,始终追赶不上,心中气恼,几乎便想大骂,但此刻正自提气纵掠,却是不敢开口,只得拼命追赶。但她这般纵跃最是耗力,她跃得六七次,气力使尽,眼见得这回真真正正要成落汤鸡,忽然那小舟往自己这边急速**了回来,跟着一根长长的竹篙递了过来在自己足底下一挑。她借势轻轻一跃便到了船上。
她喘得几口气才开口骂道:“三个天杀的短命鬼!我平日亏待你们了么?这般害我!这是要谋财还是要害命?”又转向梅落尘道:“她们胡闹也就罢了,落尘你居然也跟他们一般,也不想想我们是多少年的过命交情,你于心何忍!”梅落尘笑而不答。
迎风格格笑道:“若说谋财害命,这事儿最拿手的似乎不是我们!”柳若丝斜她一眼,道:“是我!”忽然抓起一把菱角,以暗器手法接连向三人袭去。三人齐声惊呼,急急腾挪闪避,不想身在小舟,虽然躲开了“暗器”,但纵跃之时使力不均,几乎将船踹翻。梅落尘慌忙使竹篙用力撑住,大怒喝道:“你再这般胡闹,罚你十日不许喝酒!”
柳若丝吓了一大跳,道:“罚我不许吃饭成不成?”
花玉蝶拍手笑道:“罚你不许吃饭,你便顺理成章拿山珍海味当饭吃了是不是?落尘莫要理她!最好罚她百日,活活憋死了她!”梅落尘但笑不语。柳若丝道:“玉蝶姑娘!我又怎么得罪你了?竟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