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仁、聂瑛、聂瑶三人前去赴宴,在开封城下时,耶律德光早就派了三台轿子来接人。
王仁和聂瑛故意将玄武流星先放入城中,上了耶律德光早就备好的轿子。
一路之上,三人惊奇地发现,虽然耶律德光乃是外族胡人,可是这登基大典,附近部署都是按照汉人的风格。在中原疆土之上,契丹人是昂首挺胸,沦为亡国奴的中原人则个个弯腰而行,深怕见人。
走进开封王宫之时,处处戒严,即使附近的百姓,也都是鬼鬼祟祟之人,应属耶律德光派高手假扮成平民,来护他周全。
三人下轿后,有十来名契丹大官上前参拜道:“属下奉我主之命,在此等候天和公主,愿公主福寿永存。”
聂瑶朝王仁和聂瑛得意地笑了笑,上前跟拜在她脚下的契丹大官道:“众位请起,赶快带我们去见我父王吧。”
一肤色黝黑如碳者道:“主公今天非常忙,现在正在沐浴更衣,祭拜神灵。请公主先移架明珠楼,待会儿主公会亲自接见。”
在契丹官员的带领下,王仁、聂瑛、聂瑶被带到了明珠楼。
一阵寒风从明珠楼上袭过,如针刺一般,可是刺痛的又岂是练武之人的皮囊?
王仁站在高大三层的明珠楼上,看到皇宫之内,尽是身穿锦衣的契丹人,可是刚才还在皇宫之外,却到处是粗布汉人,弯腰而行的汉人,满腔悲愤,站在明主楼上,即兴饮道:
白雪纷飞千里乱,明珠楼上北风寒。
皇城境内胡人锦,中原疆土汉人惨。
不知安生妄念动,狼子野心天道瘫。
本是辽东牧马人,尔侵中原何日还?
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槐花的香气袭来,接踵而至的是一个熟悉而摄人心魄的声音:“在契丹人的地盘,公然写出反诗,好胆识。”
这声音、这香气,三人再熟悉也不过了,不错,此人正是不凡。不凡绕过门帘,一人走了进来。
虽然看到不凡,好像看到江南美景,好似沐浴于春风雨露之中,令人豁然开朗,心旷神怡,可是此时,王仁的气愤之情却丝毫未减,望着不凡道:“敢问不凡姑娘有何指教?我先声明,你要是为了那三件事情而来,那乘早收回。”
不凡甚是生气,瞪大眼睛,看着王仁道:“王仁,枉你称为入木三分,竟然是非不分,敌我不辨,屡次对本姑娘无理。”
三人都不解不凡之意,不想不凡又道:“王仁,今天就跟你说实话吧,假如说我真是游唐的妹妹,那么为什么在他失踪半年之久,被步仲归困在延州我不去相救?如果我是游唐的妹妹,为什么游唐在出了牢笼之后,不和我联系,反而跑到乱云山找宝藏去了?如果我真是游唐的妹妹,我为什么不杀步仲归为他出气?如果我真要找你报仇,当初在双玄居你熟睡之时,我大可一刀要了你的命。还有,步伯延和你二哥的武功在伯仲之间,步伯延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可是为什么我会败在乌圣的手上?”
听不凡此言,无非是说自己根本不是游唐的妹妹,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又从何学得弥罗神掌和谍影诀呢?种种疑问从王仁的心头冒出,好似沸水一样,冒出的疑问得不到答案,又转瞬破裂,化为乌有。
王仁疑惑地问道:“不凡姑娘,你不是游唐的妹妹,那你是何人,为何冒充,又从哪儿学得弥罗神掌和谍影诀这两大绝技?”
不凡甜甜一笑,撇过头去道:“等本姑娘心情好的时候再跟你说吧,不过现在,我要去参加契丹王的登基大典了。”
不凡又轻轻飘去,好似仙女一般,消失在了明珠楼后面的树丛之中。
聂瑛盯着不凡远去的身影,在一旁道:“王仁哥哥,凭我的直觉,这个不凡肯定是爱上你了。”
王仁打了一个寒颤:“什么?你不要胡扯了,不过话说回来,她的确非常古怪。她刚才说要参加耶律德光的登基大典,肯定是大有来头。”
不想此时,耶律德光身穿龙袍,头戴皇冠,完全一副汉人皇帝石重贵的打扮,大笑着走进来了。
聂瑶非常欣喜,连忙扑到耶律德光的怀里道:“父王,上次一别,我可想死你了。你现在穿着龙袍,更是英姿勃发,尽显英雄本色。”
耶律德光笑的合不上嘴,盯着聂瑶道:“嘿嘿,不枉父王疼你一场,不过若非我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我也不着急这么快就穿上龙袍,登基为帝。”
聂瑶的表情一下子沉重了许多。
王仁上前问道:“你这次请我们三人前来,我就先撇开国仇大事不谈,喝完你的酒之后,再正式跟你宣战。不过,王仁想先向您请教一件事情,这不凡姑娘究竟是何身份?”
耶律德光道:“不凡姑娘是朕在中原认识的一位奇女子,不但武功高强、美艳出众,而且文采出众、对天下大事也颇有见地,近乎完美。我最近一直在向她招降,等你向我宣战之后,她会是我的左膀右臂,跟你阵前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