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谷幽魂-第018章 千尸横陈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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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千尸横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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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见状咯略地笑了起来。曾天强站定了身子,那白熊又冲了过来。

曾天强心想,既然对方见到自己跌倒,忍不住娇笑,想是她喜欢看自己跌倒,自己跌多几跤,雪地上又摔不伤,有何不可?

是以,他并不躲避,身子站着不动,被那头白熊猛地撞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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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这一撞的力道,竟是大得出乎意料之外!

一股力道,将曾天强的身子,直涌了起来,令得他翻翻滚滚,向后跌了出去。

这一跌出,足足跌了不起四五丈开外,方始落了下来。

曾天强以为这一下,一定跌得实不轻了。可是,在他向下落来之际,却又是轻飘飘地,那情形,就像是被一个武林高手大力托出来,而不是被一头大熊撞了出来的一样。

曾天强在雪地上站定,呆了一呆。

然而在他一呆之间,那一撞的余势,居然未曾完结,又令得他的身子,“噔噔噔”地向后,退了三步,“嘭”地一声,撞开了一扇门,跌进了屋内。

曾天强心中更是吃惊,因为若不是高手运了巧劲的话,是绝不会有这样撞了人,力道分两三次发作的。想来在白熊撞中了自己之际,对方一定曾在暗中运了巧劲,所以自己才恰好跌进了屋中来的,用这种方式请自己到这里来避雪,那可以说是别开生面之极了。

曾天强站定了身子,只见那少女也向前掠了过来,掠到了门前站定。

曾天强苦笑道:“我倒先进来了。”

那少女道:“一样,一样的。”她随即也走了进来。

曾天强这才来得及打量室内的陈设,只见十分雅洁,所有的东西,全是石制的。

那少女站着不坐,曾天强唯恐得罪了异人,也是不敢坐下来,只是拍着身上的积雪,道:“好大的雪啊!”

这其实是废话,但是两人僵立着没有人讲话,曾天强却不得不找些废话来讲。

他一开口,那少女也忙道:“是啊,好大的雪。”

曾天强的心中,暗暗奇怪,心忖那中年妇人对自己说,入到剑谷来,不论见了什么人,都要顺着他的意,令得他欢心。可是,如今,那少女却是反在竭力顺着自己的意思一样,这却是什么原故?

曾天强依稀觉得其中必然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可是他却又说不出所匕然来。

正当心中在大生疑惑之际,那少女又开了口,道:“这里可是时时有这相大雪的么?”

那少女的这一句话,更将曾天强心中的疑惑,推到了顶点!

他瞪着眼,望着那少女,心想这是什么话?这里是不是经常有那样的大雪,若是你也不知道的话,我又怎会知道?

照这句语看来,眼前那少女,绝不会是长住剑谷之中的人!

虽然那中年妇人曾一再告诚曾天强,对剑谷中的人要顺从,可是此际曾天强却是无法再顺从下去了。他望了那少女半晌,那少女的神态,像是计分不安,而且曾天强看来看去,那少女绝不像是什么人化装的。是以他忍住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少女怔了一怔,面上突然现出了幽戚之容,双眼也莹然欲泪,道:“名主若是不怪我擅闯剑谷之罪,我当向谷主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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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天强更是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你叫我什么?”

那少女也呆了一呆,道:“我叫你谷主,这有什么不对么?”

曾天强又是一呆,但是刹那之间,他却完全明白了,敢情那少女绝不是剑谷中的异人,也是到剑谷来找这个异人!

自己将她当做了剑谷的谷主,可是她却也将自己当做了剑谷的主人,是以闹了半晌,讲了许久莫名其妙的话,弄得心中越来越感到奇怪,竟然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大误会!

曾天强一想及这一点,忍不住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而那个少女,则显得还不明白什么好笑,一脸愕然望着曾天强。

曾天强笑了好一会,才指着自己的鼻尖,道:“你,你看我像剑谷名主么?”

那少女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指点我前来的人告诉我,剑谷之中,多有谷主一人居住,谷主精于易容之术,可以扮成任何人的模样。”

曾天强道:“正是,所以我进得山谷来,一见到了你,也将你当成剑名的谷主了,你可知道么?”

那少女听了这话,不禁一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她俏脸之上,契容甫展,立时又被一层深深的幽怨所罩住,苦笑道:“那么谷主不在这里了我……岂不是白来了一次了?”

曾天强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那少女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来向剑谷求灵药的。”

曾天强“啊”地一声,道:“那和我一样。”

曾天强的话才出口,那少女的面色,突然又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曾天强“咦”地一声,道:“你为什么?”

那少女便是满面愁容,低下头去,泪水如断线珍珠也似,向下落来。曾天强忙道:“你别哭啊,就算谷主不在,说不定是有事出去了,就会回来的。”

那少女摇了摇头,她又抬起头来,望着曾天强,道:“你可不知道么?”曾天强莫名其妙,道:“不知道什么?”

那少女叹了一口气,道:“这几年来,上剑谷来灵药的人少了,但是以前,前来求药的人,却是十分众多,是以剑谷谷主,曾立下一条谷规,说不吃有多少人来到谷中,他只能将药给一个人,那个人必需武功在其余各人之上,要将别人杀死,自己才能蒙赐灵药。”

曾天强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情?”

那少女道:“是的,你难道不知道么?”

曾天强心想,那中年妇女却未曾向自己提及这一点过,是以他摇了摇头。那少女后退了一步,道:“谷主如果一回来,我们就是敌人了。”

曾天强奇道:“我和你刚相识,绝无冤仇,何以要成为敌人?”

那少女十分惭愧,低下头去,道:“没有办法,我必须要取到灵药。”曾天强“噢”地一声,道:“我明白了,照规矩,你必须杀了我,才能向剑谷谷主取到灵药,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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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点了点头,却又哭了起来。

曾天强笑道:“你不必难过,我不和你争就是了。”

那少女喜出望外,道:“你……你不我争?你来取灵药,不是为了救你最亲的亲人么?你怎可以不和我争?怎可以?”

曾天强道:“不是,我本是受人之托而来的,我取不到药……”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因为他如果取不到灵药的话,那么麻烦就够受的了。

但是这时候,他却若无其事地一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曾天强看到那少女充满了感激的神色,心中也十分高兴,顺口问道:“你农取灵药,是救什么人?”

那少女一听,脸上倏地红了起来。

曾天强笑道:“可是救心上人么?”

那少女的脸上,更是绯红,但是转眼之间,她面上的红晕,却又渐渐地褪去,重又成了一片苍白,道:“是的,我要去救心上人。”

曾天强慨然道:“你放心好了,你既然是求药救人的,我绝不和你争,我这就离去好了!”

那少女不再说什么,只是脸上现出了十分感激的神色来,望着曾天强。

曾天强亲自做了一件十分好的事,所以他明知自己这样离开剑谷,绝不会没有麻烦的,仍是脚步轻松,昂然向外走去。

那少女一直没有出声,曾天强一口气走出了剑谷,在剑谷的口子上,停了一停,向四面看去,只见四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他心中不禁伴伴地跳了起来,暗忖那中年妇人,曾说自己在见到剑谷主人之后,要花上三五天的时间,讨他的欢心,然后才能取到灵药,如今,自己进了剑谷,还不到一个时辰,便退了回来,那只怕是那中年妇人万万意料不到的。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当然也不会再防备自己,自己岂不是可以趁机离去?

这一走,当然不能再要那中年妇人帮自己弄清自己父亲的事了。但是却也可以省却不少麻烦。

是以他连忙身形展动,向前急奔了出去,这时,天上的雪巳停了,而曾天强轻功,又未曾到达“踏雪无痕”的境地,他的脚印,在雪地之上,看来十分清晰,是以曾天强奔出了里许,便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去,望着自己身后那一长溜脚印,心中十分焦急。

因为这道脚印,给任何人一看到,就可以知道他是由什么方向离去的,那要来追寻他,可以说是再容易也没有的事情了。

曾天强只盼望再一场大雪,那么,新积的雪,便可以将他的脚印,一齐盖过去了。可是,这时的天色,却巳放晴了。彤云如万马奔腾也似,四面散了开去!

曾天强心中暗叹了一声,心想自己何以如此运滞,竟连自己有机会逃走的时候,也没有雪来盖过自己的脚印了!

他正在自叹,忽然又听到,在雪地之上,一个庞然大物,正循着自己所走的路,向前走来,那正是在剑谷中见过的那头白熊!而这时,曾天强再次看到了那头白熊,也不禁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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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头大白熊,每一脚踏下去,总是盖住了他留在雪地上的脚印!

大熊的熊足,既在踏在他的脚印之上,那也可以说不稀罕。但照理来说,至少要在雪地上留下了大熊的足印,才是道理。可是,当熊脚踏下去之后,提了起来之际,却带起一蓬飞雪,当飞雪再沉下去之际,刚好将所有的脚印填没,变得在雪地之上,一点痕迹也没有了。倒像是这头白熊,内功极高,而且还懂着用巧劲一样。

要知道“踏雪无痕”只不过是轻功,而这样,在别人的脚印上踏过,结果却反而什么痕迹也不留下,这是什么功夫,曾天强也说不上来。

这种功夫,出自一个髙人身上,已然是使人惊诧不已的了,何况是一头白熊做的事情,哪由得曾天强傻瓜也似的站着?

不一会儿那头白熊便来到了曾天强的面前,一时之间,曾天强也忘了来到的前的是一头白熊了,竟对之讲起话来,道:“啊,你……可是存心助我的?”

一句话出口,才想起自己在对一头白熊讲话,那当真是傻了。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却不料就在此际,竟听得那头白熊道:“是啊!”

曾天强陡地一呆,然后“啊”地一声惊呼,一个转身,向前疾奔而出!他一面奔,一面对连头也不敢回。可是他的身后,却不断传来“嘿嘿”的笑声,听得曾天强毛发直竖,曾天强无论奔得多快,那笑声总是跟在后面。

一想到那笑声竟是一头熊发出来的,实是没有法子不没命似的向前奔越越快,可是那笑声却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

曾天强一直向前奔出,奔到了五六里开外,人已喘气不巳,实在没有法子再跑下去了,双腿一软仆倒在雪地之上。

他一仆倒在地,笑声也停止了。

曾天强喘着气,回头看去,只见那头熊也停了下来。

他在向前看去,只见自己奔出来时的那一长溜印,一点也没有了。

曾天强心中暗忖:自己真的是傻了,那白熊将自己的脚印,完全弄去,当然是一番好意,自己又何必亡命似的奔逃?

但是他继而一想,那头白熊居然是会讲话的,那实在不能不怕。

反正不论怎样,他自己连奔的力气也没有了,不得不坐了起来,道:“你怎么会讲话的。”

那白熊笑了起来,道:“我为什么不会讲话呢?”

曾天强“啊”地一声,心中陡地明白了,道:“原来你是一个人!”

那“白熊”语有怒意,道:“哈,岂有此理,我不是一个人,你将我当做什么东西?哼,你说。”

曾天强翻了翻眼睛,心道:“你是人,但是你披了熊皮,看来和一头白熊,完全一样,我不将你当作一头白熊,又当作什么?”然而,曾天强同时却又想到,这扮成白熊的人,一定是剑谷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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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没有将心中想的话讲出来。

他只是心中暗叹,那中年妇人早已告诉自己,剑谷主人最善于化装之术,可有曾天强却的确未曾想到,他竟装成了一头熊,而不是一个人!

看来,不但自己未曾想到,连那个少女,也未曾料到这一点!

他呆了半晌,才道:“多谢阁下将我的脚印,尽皆抹去,我想不会再有人来追我了。”

那“白熊”冷笑了一声,道:“那你也未免将事情看得太容易了,你可知此处,仍在她的禁区之内么?若不出她的禁区,你怎可以为巳是安全了?”

曾天强一怔,心想这倒难了,难道自己请他继续帮助,他也肯答应么?曾天强正在想着,忽然听得远处,又有哭叫之声,隐隐地传了过来。

那种哭叫之声,曾天强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他一听,便知道那是什么人所发出来的了,是以立时面上变色,道:“披麻三煞来了。”

那“白熊”人立了起来,但立即又恢复了原来的姿态,道:“你只管向前走,有我在,怕什么?”

曾天强一听得那句话,胆子顿时壮了起来。

他向前走着,那“白熊”仍然跟在后面,走出了一段路,哭叫之声,也越来越近了。

蓦地,前面出现了一条灰白色的人影,飞也似疾,向前掠了过来,随着划空而至的哭声,那人陡地便到了曾天强的面前。

曾天强一看到披麻三煞中的一个,已到了面前,不自由主地停了下来。那女子一看到了曾天强,也是身形陡凝,失声道:“咦,是你?你怎地走了?”

曾天强忙道:“是啊,我走了!”

那女子翻着一双怪眼,道:“你擅入禁区,就那么容易离开,我看你是私自逃走的,你再跟我回去一次,我才信。”

曾天强面上变色,连忙回头去看那头“白熊”。而披麻三煞,在奔掠之际,一直鬼哭神号也似的在嚎叫着,一个突然停止了哭叫声,即是表示有了意外,已停了下来,另外两个,便也立时知道。

是以,其余两煞,灰白色的人形,也已出现,而那头“白熊”,却似乎一点打算也是没有!

曾天强无可奈何,只得道:“我真是……堂而皇之离开的,你看,还不止是我一个人哩!”

他这句话才出口,其余两煞,也巳赶到了!

三个人成鼎足之势,将一人一“熊”,围在中心,三煞的面目,本就极其恐怖,这时看来,更是令人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三人一齐赶到,互望了一眼,齐声道:“你跟我们回去吧!”

曾天强道:“回去?”

三煞看出曾天强张皇失措,大是不对头,便连声冷笑,其中一个,伸手便向曾天强的肩头抓来。

曾天强的身子一缩,缩到了“白熊”的前面,但是那一煞伸手极快,曾天强肩头一紧,仍然被他五指抓住,可是也就在此时,他只觉得那“白熊”在自己的背部,顶了一顶,曾天强顿时觉得一股大力,直透了过来,向肩头之上传去,而也就在这时,那一煞怪叫一声,五指一松,身子向后,疾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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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两煞一声怒叫,又向前攻了过来,一左一右,来势极快。

曾天强心知那“白熊”的武功极高,披麻三煞绝不是对手,他早巳放了心,只见两煞一向前来,便五指如钩,抓向他的胸口。

曾天强索性一动不动,听候他们抓到。

那两煞的两抓,抓到了他的胸前,却又不立时插下,五指一翻,向曾天强的太阳穴捏来。那一下的怪式之怪,实是大大出乎曾天强的意料之外,当曾天强乍一见她们两人,双双伸手,来捏自己的太阳穴之际,不由自主,向后退出了一步。

他一步才向后退出,便陡地省起,反正自己不是披麻三煞的敌手,退也是没有用的,因之连忙又站定了身子,这一站一退之间,身形反而不稳,向后一仰,撞到了那“白熊”的身上。“白熊”向他的背后一拱,曾天强又身不由主地向前,跌了出去,那一跌的力道,却是大得出奇,“嘭嘭”两声响,撞在两煞的身上!

曾天强的身子,一撞到两煞的身上,只听得两煞怪叫了一声,便向后直飞了出去,而曾天强自己,反倒稳稳地站定了。

只见那两煞在半空之中,翻翻滚滚,一直向外跌了出去,方始落下地来,一落到地上,仍不免向外,翻滚了几下,才能够手撑着雪地,站了起来,可知道一撞的力道之大!

曾天强心中大喜,暗忖:那“白熊”的功力如此之高,竟将上层内家功,“隔山打牛”的气功,使得如此之巧妙,有他相助,那又何怕披麻三煞?

这时披麻三煞已重新站在一齐,三双绿幽幽的眼睛,望定了曾天强,但是却又不敢过来。

曾天强大着胆子喝道:“你们三人,绝不是我对手,还不快远远滚开?”

他只当三人刚才已吃了大亏,此际自己一喝,必然是拘头鼠窜不已了。却不料披麻三煞仍然站着不动,并无后退之意。

曾天强心中,不禁发毛,心忖自己虽有“白熊”相助,但是那扮成白熊的,究竟是什么样人,自己却也不知道。若是血花谷中的高手,倾巢而出,他是不是还肯帮助自己呢?

一想及这一点,曾天强猛地又想到了一点十分蹊跷之处,那便是披麻三煞一来到近前,第一句话便是“原来是你”,倒像是认得他的一样。但当他看到披麻的时候,他是扮成了女子,混在那十个少女之中的,照理来说,披麻三煞,是不应该认得他的!

一时之间,双方僵立着,曾天强心中焦急,不知该如何才好,只是频频回头,去看那头白熊,而那头白熊,却也一点没有表示。

过了半晌,只听得披麻三煞冷笑道:“你奉主人之命到剑谷去,莫非已达目的了么,若是未达目的,私自离开,那便是死罪,主人已防到你有此一着,早将你相貌行止,告诉了所有防守之人,你想要闯出禁区去,那可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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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麻三煞的声音,本就刺耳难听之极,这时三个人一起开口,便听得曾天强牙龈发酸,然而三人讲到了一个“梦”字之际,突然听得三人的口中,各发出了两下异样的“咯咯”声。

紧接着,三人面上的神情,便难看到了极点,紧紧地闭住了口。

曾天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好奇地望着她们三人。

三人闭口并没有多久,便突然间怒吼了起来。随着他们的怒吼,口中鲜血迸流,仔细看去,只见了三人的门牙,俱已被打落了。

三人一面怒吼,一面却不敢不向后退去。然而她们在身子后退之际,各自手臂振动,只听得“嗤嗤嗤”三下响,三支黑焰,直冲云霄,竟是发了三支信号箭。

曾天强一见,便“啊”地一声,转身道:“不好,这信箭一发,所有的高手,便都被召来了!”

“白熊”却“呵呵”笑道,“不必怕,你跟我来,我自有办法。”

曾天强此际,虽然还不知道扮成那“白熊”的何等样人,但是对他却已极之佩服,一听得他叫自己跟他走,当然毫无异议。

那“白熊”向前走了出去,曾天强便跟在后面,走出了没有多远,四面八方,但异声大起,有号哭之声,也有异笑之声,更有青狼的呜呜声,赶狼皮鞭的“刷刷”声,当真是惊心动魄!

曾天强向四面看了看,仍是一点躲避的地方也没有,而这次,又是“白熊”走在前面,他起在后面,一溜清晰的脚印,留在雪地上,追踪前来的人,要发现他的踪迹,可以说再容易也没有了。

曾天强频频挥汗,道:“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白熊”道:“来就由他们来好了,怕什么?”

曾天强道:“有一个姓丁的老瞎子,厉害得紧,若是血花谷那个女谷主来了,事情更麻烦,你知道么?连岂有此理都是死在她的手上的!”

曾天强急急地讲着,但是又想到自己所讲的,对方未必听得懂,是以又补充道:“岂有此理姓鲁,是小翠湖主人的父亲!”

那“白熊”却仍然毫不在乎地道:“我知道,他是阴阳神君鲁不惑。”

曾天强本来是想立即反驳对方,既然知道,那么准备如何应付呢?可是他的话还未出口,便已听到了“阴阳神君鲁不惑”七字,他不禁呆住了!

岂有此理就是阴阳神君鲁不惑!那却是曾天强做梦也未曾想到的事情!阴阳神君鲁不惑在武林中的声名极髙,当修罗神君还未出名之际,邪派之中,便是他的天下,但近数十年,武林相传,均说他巳死了。也未曾听得有什么人说起他就是修罗神君的丈人。人家都将他当作上一代的武侠怪杰,再没有人以为他是还在人世了。但是,他居然还在人世,却是被他的女儿,小翠湖主人禁锢在山谷之中,如今,他巳死了,又是死在一个可能是他的妻子的女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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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曾天强心中乱成一片,实是难以理得出一个头绪来!而在四面八方,异声大作的情形之下,他实在无法理得出一个头绪来!

他停了下来,又忍不住道:“他们人多,你一个人应付得了么?”

那“白熊”笑道:“我可不是人,我是一头熊。”

曾天强苦笑道:“前辈,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曾天强这一句话才讲完,只见左侧,雪花乱飞,十辆由青狼所拉的雪橇,将积雪溅了出去,疾驰而至,转眼之间,便巳到了眼前。

而一到眼前,只听得一下鞭响,十条长鞭,一齐挥动,虽是十鞭齐挥,但是由于十人的动作不一,鞭响却只有一下。

那一下鞭响过处,雪橇的来势,陡地慢了下来。但是,雪橇的赤势虽然慢了,那十头青狼,却是脱缰而出,十条狼影,向前蹿了过来。

眼看十条又高又在的青狼,将要扑到了曾天强的身上,又是一下清脆的鞭响,十条狼一齐停了下来,蹲在雪地之上,成了一个径可两丈的圆圈,将曾天强紧紧地围在中心。

曾天强四面看去,只见血口如盆,血牙似戟,不禁软了半截!

他还希望那赶狼而来的那十个人,正是曾经解过自己几次围的十名少女,那么多少还有点情可讲。可是他抬头一看间,又不禁心中生寒,赶狼来的,那是什么明艳照人,笑语如珠的少女,而是十个平面目平板,一杀煞气的中年妇女!

那十个中年妇女掠向前来,每一个站在一头狼的旁边。

曾天强紧靠着那头“白熊”,一动也不敢动。

也就在此际,一声阴险的冷笑,倏然传近,一个老者,巳飞掠而到,到了近前,披麻三煞,也是去而复返,只不过站得远些。

而另外,还有十来个奇形怪状,一看便知道是武功非常的人,也已赶到,但这些人并未曾赶到狼圈之内。只有丁老爷子一人,是进了狼圈,站在曾天强之前的。

曾天强心中评评乱跳,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丁老爷子冷冷地道:“曾朋友,你擅入了禁区,谷主免于追究,只不过托你一件事,你何以居然不办,来个不告而别?”

曾天强道:“我……我……”

丁老爷子厉声道:“若想活命,快跟我回去。”

曾天强仍道:“我……我……”他除了一连说几个“我”字之外,实是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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