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萧锦瑟羞赧地低下头。
她真傻，她刚才突然插嘴，险些扭曲了白师姐的本意。
即便如此，白师姐也未曾责罚她，萧锦瑟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要负荆请罪。
此时。
溪涧之上。
两侧山崖各站一人。
左侧是姜宁，未来的玉剑侠客闭目拄剑，感受清风拂面，迅速调整心态。
右侧是白怜，虚假的天生圣人轻抚无垢剑剑刃，从远处看来，似乎要与长剑融为一体。
没人知道白怜正在思考是否要“抢跑”，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这不光彩的打算。
其余空处零零散散站了不少前来看戏的度仙门弟子，一剑定胜负，胜负只在一息间，他们纷纷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了战斗细节。
“说起来，白师姐已经有一年多没出过手了啊。”
“是啊。”
“只恨我笔力不够，画不出白师姐十一的风采！”
忽然间，下方溪涧喷出一道十几丈的水柱。
姜宁猛地睁开眼睛，按照事前约定，这是比试开始的信号。
水滴扑面，他迅猛无比地从剑鞘中抽出爱剑，冷冽寒光飞射，激**的气流将那水柱斩得四分五裂。
“嗯？”
姜宁愣了一瞬间。
拔剑前他还看见白师姐好端端地站在对面悬崖上，但出剑时白师姐已经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么快？
姜宁对自己的出剑速度非常有信心，就这简单的一招拔剑斩，他练了足足十年。
可今日……
上面！
姜宁咬牙抬头，落入眼中的却是一轮在雾气后无神的圆日。
那就是下面。
姜宁终于反应了过来，但他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剑光映入眼帘，?如羿射九日落，其后，白师姐矫如群帝骖龙翔。
姜宁只来得及将剑横在身前。
他什么都没看清，等回过神时，无垢剑冰冷的剑尖已经从他的脖子附近撤了回去。
玉剑侠客苦笑一声。
他想起那句诗：“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哐当。
姜宁手中的剑滑落在地上。
“是我败了。”
下方顿时传来了欢呼声，大家在庆祝白怜取胜，但姜宁不觉得刺耳，剑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能力，然而在这方面他也毫无意外地败给了白师姐，那还有什么好怨恨的？
姜宁抬起头，惊讶地发现一只皓白的手握着一柄剑递了过来。
白怜淡淡道：“是你的剑！”
姜宁赶紧接过。
又听白怜说：“剑客怎能随意丢弃自己的剑？”
姜宁咽了口唾沫。
“白师姐教训的是！”
眼看着白怜转身走远了，他赶紧问道：“白师姐，为什么你的剑那么快，又那么飘忽？”
“？”
我开挂了啊！
白怜自然不敢这么回答，她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直到脑海中闪过那个飘逸的男子，她便随意抄了一句台词。
“且随疾风前行！”
且随疾风前行？
疾风。
疾风！
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姜宁眼睛忽然一亮。
天地万物皆有灵。
他看见了，看见风刮过时留下的一道道痕迹，一波波韵律，那些痕迹正出自白怜漫不经心的脚步后面。
姜宁不禁感慨道：“我悟了，原来白师姐早已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嘶——
围观群众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他们又吐出了热气，是白师姐啊，那没事了。
姜宁像换了个人一样，身上的气质完全变了，他站在高处朗声道：“谢白师姐指点，我有预感，三月之内，我必能突破至金丹期！”
说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感激之情。
未来的疾风剑客，准备起飞！
“？？？”
从山崖下跳下去的白怜脑袋上全是问号。
她脚底一滑，若非收得够快，说不定就直接摔溪水里湿身了。
金丹期？
不是，你妹的，她自个儿想突破到金丹期都还遥遥无期，这姜宁咋就突然悟了。
畜生，你到底悟了什么！
白怜试图捶桌。
但她不能，她得忍，一边听着那些恭维的话，一边拉着萧锦瑟往传功阁跑。
最可怕的是，她分明听见不少人说要鼓起勇气来挑战她。
“我在炼气十层也卡了很久了。”
“我也想突破到金丹期。”
佟谣的眼睛继续冒星星：“我要不要也去找白师姐切磋一下呢？”
摔！
这破地方没法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