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量本就不如白怜，此时更是半点反抗的可能也没有了。
白怜心满意足地从司云裳身上离开。
她算是想明白了，要不是临行前高长老借给她一枚隐匿气息的护身符，司云裳估计也不会傻乎乎地跑过来搬石头。
高长老，好人啦！
她将那颗用来藏身的石头扔掉，趁着兔兔还没来，她正好可以审问一下司云裳。
“司云裳，灵虚派传人？”
白怜眯着眼睛对像烂泥般瘫在地上的司云裳说道。
司云裳咬着牙，她别过头，不想看见白怜。
“不回答我问题的话，那我就只能动用搜魂这种不人道的法术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司云裳终于忍不住问道。
白怜瞎扯道：“在门外时听见的。”
司云裳默默点头。
她就知道。
白怜隐匿身形的手段可称一绝，要不然自己也不至于上了她的当。
这个女人太奸诈了！
明明已经追上她了，竟还要故意装作奇石来勾引她。
司云裳现在就是后悔。
早知道她就不去找周开了，不找周开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好半晌，司云裳才轻声开口：“你把周开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白怜不禁沉默了。
司云裳见白怜神色有异，不由脱口而出：“你让他逃走了？”
这叫什么事？
“那倒没有。”白怜摇摇头。
她觉得自己用的力已经很小了，但周开的身子骨实在是太弱了，等她回过神时，周开倒在地上，两眼翻白，出气多，进气少。
她用力捏住周开的人中，让他不要死，赶紧支棱起来，给她展示一下白虎拳的威力。
但周开只是缓慢地抬起了右手，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发出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呐喊：“卧草尼玛！”
喊完后，周开脖子一歪，手一垂，就没有了动静。
凉了。
人间三十年，如梦又似幻！
“生命真是脆弱啊！”
白怜望着那片跌落在地上的黄叶忍不住发出感慨。
眼见司云裳仍盯着自己，她从回忆中脱出，摆了摆手：“你放心，周开死了，走得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
这样就更不放心了好吗？
司云裳叹了口气，她大概是不行了。
“你是万仙盟的人？”
白怜鼓了鼓脸颊，到底是我在审问你，还是你在审问我啊？
她没好气地说道：“没错。”
“你是……”
“别问了，我不是早说过吗，度仙门白怜！”
白怜，就你？
司云裳用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白怜：“度仙门有几个白怜？”
“当然就一个了。”
司云裳嘲讽道：“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这个问题……
白怜撇了撇嘴，决定暂时不刺激司云裳，她现在这个状态已经很敏感了。
“度仙门的白怜是什么人？”司云裳道，“那可是顶着天生圣人之名的女中豪杰！”
言重了！
“你拿什么去和白怜比？就说长相，传闻中白怜的容貌就如瑶台殿前的神女般光彩熠熠，你再看看你自己，平平无奇！算了，长相这种事就不细说了，各有各的不同。我听说白怜右眼下天生有一颗星星，你倒好，一颗不够还给自己画了十颗，画虎类犬，这拙劣的模仿手法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好看，反而会令人恶心！”
“啊，这。”
司云裳放开了胆子：“再说性格，白怜仙子那是什么人啊？她外表平静如水，内心却灼热如火，有济世之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甚至甘愿以自身血肉gan化恶鹰……”
言重了，真的言重了！
白怜不好意思地摆着手。
这里面大部分事迹都是佟谣和她的跟班吹出来的。
吹完一通后司云裳又指着白怜道：“你再看看你自己？粗暴野蛮，出口成脏，谎话连篇，阴险狡诈，你说你有哪点像白怜仙子了？”
白怜：“……”
“呵。”司云裳冷笑一声，“想在我面前抹黑白怜仙子，没用的，我一眼就能识破！”
白怜说不出话。
被骂了一通，她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悲伤。
她小声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你真的是魔宗妖女？”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要是魔宗妖女，没事去称赞白怜做什么？”
司云裳道：“道虽不同，但这并不妨碍我欣赏白怜仙子的为人处世，倒是你……”
白怜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年头的反派也太有道德修养了吧！
和司云裳比起来，她觉得自己更像魔宗妖女。
司云裳道：“怎么，你现在还敢说自己是白怜吗？”
白怜张了张嘴。
好吧。
她现在不敢承认自己就是白怜了。
呵。
破防了吧，破防了吧！
白怜叹道：“你说的对，我不是白怜，不过我也是度仙门的弟子。”
司云裳道：“你要是度仙门的弟子，还这样在外边冒用白怜仙子的身份，要不就是蠢得无可救药，要不就是你嫉妒白怜仙子，想故意搞臭她的名声，这心思未免也太过歹毒了点！”
“……”
白怜挤出笑容：“哪有你说的这么复杂。其实我和白怜关系很好的，我们俩晚上没事的时候就会切磋一下。你知道吧，我和她五五开，我也经常击败她的，她能有现在的实力，我少说也有三分之一的功劳。”
He～～tui！
司云裳冷笑道：“我虽然现在使不出任何灵力来，但这并不代表我的神识也废了。就我所知，白怜仙子早已突破至元婴期，据传离化神也不远了，而你，区区一个金丹中期，你拿什么和白怜仙子比？”
我真要破防了！
“没错，我不是白怜，我叫陈露，云罗峰大师姐陈露，你满意了吧！”
“这个陈露也是你的仇人？”
“……”
可恶的女人，你惹怒我了！
“来，该吃药了。”
白怜干脆地又往司云裳嘴里塞了颗丹药。
在药力的作用下，司云裳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就彻底陷入了沉睡状态。
“唔。”
白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世界安静了，她也舒服了。
不愧是魔宗妖女！
白怜回过神来了，司云裳肯定是故意搞她心态！
过了一会儿，被她叫去采集灵草种子的兔兔追了上来。
“唧唧？”
望着躺在地上、衣裳凌乱的司云裳，兔兔疑惑地转起了耳朵。
“我们回极光舟吧。”
“唧。”
听到可以回去了，兔兔立刻对司云裳失去了兴趣。
不就是人族女性吗，白师姐身边多了去了，没什么好关注的。
白怜将司云裳抱了起来。
在接触到她身体时，白怜怔了怔。
医术反馈回来的信息显示司云裳的身体极其虚弱，根本不像一个金丹期巅峰修仙者。
“她之前受过伤？”
怀着几分惊讶，白怜已经来到极光舟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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