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月哈哈笑道:“若有人陪着,多喝点少喝点都行,一个人就不行了,酒喝这东西,是喜是愁,全看意境了。”
宁云郎轻声笑道:“唐兄这话说的深得我心,当初也有一位老头儿和我这么说过,怎么说来着,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那老头儿喝酒厉害,作诗更厉害,只是一辈子不愿出来,不然如今诗坛上,哪容的下那些跳梁小丑在作怪。”
唐时月酌了两口小酒,细细品位这两句诗,眼中是由衷的钦佩,感慨道:“凭这两句便足以流传天下了,这位老先生当真了不得,替我敬他一碗酒。”
宁云郎闻言摇头轻声道:“人都不在了,酒也喝不到了。”
唐时月微微一愣,叹了口气道:“那是可惜了。”
宁云郎露出一抹恍惚,笑道:“江湖儿郎江湖死,总归是好的,对吧。”
曾经见识过因为争权夺势而生死相分的胖子苦笑感慨道:“是啊,还记得我小的时候,家里人为了争祖辈留下的遗产,斗得头破血流,我大伯一家愣是被族中兄弟毒死在家里,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人就这样,见不惯的时候如何能忍得下,打从我记事起,便觉得一刻都在那儿待不下去,离家钱一份银钱都没拿走,还是老仆追了三里夜路才送来一些地契,都是爹娘生前留下的,我不愿再回去,所以这些年地契都还留在身边,你说江湖儿郎江湖死,当真是最好的结果了。”
说完,还不忘喝了口酒,笑着说道:“今晚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
宁云郎摇头道:“不多不多。”
唐时月抬头看了眼璀璨星河,又看了眼东方,问道:“我看出来了,宁兄弟去京都怕不是为了赶考吧,哪有赶考连书笈都不带的。”
宁云郎笑着说道:“只是唐兄先入为主的看法罢了,此去京都,是为了讨个生活。”
唐时月顺手将枯枝丢入篝火中,说道:“哪里都不容易,那位十方小兄弟呢。”
“去白象寺。”
“白象寺?那可是了不得地方,李唐时候尊为护国寺,便是武后登基以来,恩宠也从未断过,莫非这小兄弟是龙象寺的弟子?”
宁云郎闻言摇了摇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