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做完一套热身运动,叶子忽然却摇身一变,在无忧冷淡的目光中,变成了一张散发着油墨香气的纸卷,自顾自地展开了。
无忧凑上前一看,却见这像是晕染着明月青竹的纸上赫然印着些字迹,他不由一字一句读开:
“三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数月不见兮,头抢南墙。美人啊美人,你在何方?玄松念你,念到心慌……只愿今岁相见于云山,执你的手儿互诉衷肠……”
他几乎失了声,好半晌,才勉强问道:“台卿,这是什么东西?”
台卿还没喝完的茶含在嘴里差点喷了出来。
她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信的内容,努力吞下那口呛人的茶水,一把夺过那看着很有些古韵的纸张。反复确认了一遍内容,发现果然与无忧所言不差分毫,不由气急败坏,“啪”的一声收起了卷纸来。
她急喘两口气,又灌了一口茶水,好容易冷静下来,这才对无忧道:“别管它,只是个登徒子所言罢了。”
说着还是有些恼恨,正想烧了这卷纸,却见它像是什么能趋利避害的小动物似的,忽而又幻化回了初见时的小叶子,讨好般蹭了蹭台卿的手腕。
台卿叹了口气,好好收拾起了这片叶子,看向面色不知何时有些发沉的无忧,缓和了情绪,笑道:“那是我早年交往过一位友人,多年没联系,未曾想他的行事越发孟浪了。”
无忧闻言还有些疑惑的样子,台卿却没有理会,嘴角却抿出一个笑,继续道:“他叫玄松,是玄远门的弟子。这信也许是要打探我是否要参加本次的云山宴吧。”
“那么师父,”无忧的眼睛难得幽深,他紧迫的盯着台卿的眼:
“您要参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