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钺没有在夹菜。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声音悄而缓:“我当年离开的时候,师父曾给我算过一卦。”
台卿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鱼汤蒸腾起的雾气在两人之间蔓延,台卿看不分明成钺的眸子。
小小一只的犼扯了扯她的衣角,是舔完了那一点点的酒。
台卿随手放了一块肉在小兽的碗里。
成钺继续说:“那次的卦象不好,只是我年少轻狂不信命。师父就没有拦着我,放我下了山。”
台卿继续听着,只是攥着杯子的手不知何时竟已经握得死紧。
成钺一口酒灌下了喉咙。不愧是凤凰河水酿的酒,从喉咙一直烧到了心窝。
他继续说:“我下山后很顺利的除了妖,然后遇到了一个人,他告诉了我我的身世。”他轻轻嗤笑了一声,不知是嘲笑当时的自己还是什么,“我还隐约有一些儿时的印象,正好任务完成了,我便去寻了师父。”
“那天他很风流的样子,你也知道的。听我说完那些事,应该说是质问吧......听我质问完我的身世,他便告诉了我事实。”成钺又斟上一杯酒,台卿能看到他的手微微颤抖。
但她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她看着手中的杯子,酒液晶莹,一眼便能看到杯底。她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始终有着未曾挑开的隔阂,只是两人默契的没有提起它,只当那并不存在。只是这一层隔阂若在,他们便一日不能长久。
他们终归是两路人......
“你所见到的那个村庄,是被我所屠,而在十年前,我便生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