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弟子上前,每个都拿到了一样与属性相合的法器,面上也都很欣喜。 谢星竹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发愣。 等一一问完,去找夺天门长老的路上,谢星竹轻叹一句:“那么小小的法器,竟也能让他们开心。” “怎么,以前不是吗?” “嗯,以往去做任务,将任务奖励让与他们分配,也不见谁高兴。” 江陆晚哼了声。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反手在谢星竹的额顶敲了下。 谢星竹茫然的张着双眸子看过来,眼底染着点疑惑。 而江陆晚皱着眉,不高兴道:“就是对那群小崽子太溺爱了,养的他们贪心了,才那样。” “嗯?” “下回让他们自已去做任务,要你加入,你就得占大头。”说完,江陆晚的嘴角翘起来:“不是真让你都拿了,只是你先给他们只能拿小的预期,再让利,他们肯定高兴。” 谢星竹的睫毛颤了下:“没办法,当大师兄的嘛。” “温辞也是领队的,怎么就你天元宗的小崽子放肆。” 那一句“小崽子”让谢星竹忍不住笑了。 他沉吟片刻,又看向江陆晚:“下回不会了。” 江陆晚哼哼:“这还差不多。” “我的那份要留给你,以后不给他们。” 江陆晚的眼睛挪到别处,他的面颊红了点,却还是点头。 反正谢星竹给了他,他也可以重新还给谢星竹。 但真给了那群小崽子…… 江陆晚有点点心疼。 谈话间,二人已经绕过了几个院落,穿过正门往上走了百级台阶,终于到了长老院。 谢星竹敲开了长老的门,一眼就看到正在跟夺天门长老交流的程珩。 “你们回来了?怎么事情没处完就下山了……”程珩正说着,突然看到谢星竹头顶的花,后面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 长老显然也看到了,诧异了下,又望着江陆晚。 两人的发顶都簪了花,为了谁,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如今再看,长老依旧觉得震撼。 ——谢星竹竟然会陪着道侣胡闹…… 怎么想都不该是谢星竹会做的事。 谢星竹倒是一切如常:“毕竟是夺天门内部之事,既然那怪物已经抓到,我也不必插手了。” 程珩一愣。 他立刻意识到,这本来就是夺天门的一件丑事,他们外人参与太多,夺天门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会记着。 毕竟大宗门都是要面子的。 嘴上不说,心里门清。 他也皱起眉,又犹豫着跟长老说道:“谢兄说得倒是,既然怪物已经抓到,我就不久留了。” 夺天门长老满意的捋着胡须笑,心里对谢星竹更满意了。 “不过胡路等人上次趁我受伤,偷抢我储物戒之事,还是希望徐长老做主。” 夺天门长老差点把胡子揪下来。 第98章 顽劣不堪? 谢星竹受伤,夺天门弟子趁人之危的事其实也很好清。 胡路死了,剩下几个弟子心压力本就大,再加上陷害谢星竹一事来得无缘由,随便问几句,他们就绷不住全说了。 徐长老气得揪掉了几根胡子,大骂他们败坏夺天门名声。 谢星竹对他们事后如何处毫无兴趣,也不方便参与。 他拿着储物戒拱手道谢,转过身就丢给了江陆晚。 江陆晚的灵气送入储物戒中,盘点着谢星竹的小金库,笑得格外开心。 谢星竹看着江陆晚那财迷的表情,眼底的温笑愈发的深沉了 几轮切磋小比已经结束,天元宗在前两轮小比中大放异彩,后面的几场交流中也拼了命,好歹为天元宗挣回了点面子。 本轮小比中,夺天门准备了不菲的奖励。 而等他们回到天元宗时,掌门和柳夫人也早准备了奖赏。 不过…… “为何独独没有江师弟的。”谢星竹疑惑地望向柳凤霜:“柳夫人,我已提前传信说明情况,江师弟在切磋小比中战胜陆撼山……” “他并非我们天元宗弟子,只是赵长生长老单独收的记名弟子而已,天元宗内的奖赏自然没他的份。” 柳凤霜略显高傲的扬着下巴,就连掌门也是一副老神定定的神态。 周掌门前段时间在闭关,可缝隙一事出了后,他也不得不出关商讨。 明明已经有些日子了,可他仍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安抚道。 “只是这次忘记了……听闻你们是道侣,星竹,与你的奖赏那么多,分一份给这小弟子就好。” 周掌门的话一出,江陆晚就偏过头笑了声。 那放肆的神态让周远如不大舒服。 这人果然如夫人所说的一般顽劣不堪。 他再看谢星竹时,颇有点心疼的意思:“星竹,此行你也辛苦了,我那日得了个冰系的法器……” “掌门,江师弟作为我门弟子,切磋小比上是为我天元宗争得面子,奖赏自然该单独给。”谢星竹往前一步挡在了江陆晚身前。 为首众人诧异惊异的目光被他挡下,而江陆晚则神色微动。 即使在原剧情中,谢星竹也很少违背周掌门和柳夫人,直到后期斩妖除魔的念上出了分歧,双方才多了争吵。 然而他现在站在江陆晚面前,认真看向对面二人,语调坚定。 “他并非是弟子的附属,掌门,他也是天元宗的弟子。” 江陆晚的眸光微动,他看着谢星竹的背影,突然觉得被人保护的感觉蛮好的。 就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需要自已一个人消化,总有人站在他前面。 蛮好的。 好的都有点心动了。 周掌门突然被噎了一下。 他眼底露出点烦躁,瞥了眼身侧的柳夫人。 柳凤霜抱臂开口:“星竹,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说我天元宗苛待弟子?” 谢星竹微皱着眉。 天元宗是生养他的宗门,他并不打算把话说得直白。 可周掌门看似老神在在,实则纵容柳夫人闹,如今殿中只有二三熟悉的长老,还有周掌门坐镇,柳夫人脾气本就不好,现在更是肆无忌惮。 “要我看,你当众审判你小师妹,又虐待你徐师妹,才是苛待弟子。” 虽然徐月已经被吓得再不敢接近谢星竹。 曲南絮被教训惩罚后也不再提报复的事。 可小辈受了委屈,她个做长辈的却记得清楚。 柳凤霜护犊子的心态很重,谢星竹却觉得不可思议。 “既是为了天元宗争,又出了力,还是我门弟子,却不愿以门派为名奖赏,掌门,此事不妥。” 他尽力压着脾气,可周掌门还在劝息事宁人。 “星竹,你平日里受门派恩泽,人是你的道侣,难道不该你自已照顾?” “弟子自然会照顾他,但门派奖赏是江师弟该得的,这一笔,该我天元宗出。” 谢星竹那倔强的样子让周掌门颇感意外。 记忆中的谢星竹一直都是温和的样子,即使给他的奖赏分给了别人,也只会无奈笑笑,再鼓励师弟师妹要勤勉好学。 从十二岁筑基到今日,近二十载时光,周掌门从未看谢星竹这么倔过。 被忤逆的感觉并不好。 “星竹,你说话放肆了,我门从来都是给你最好的待遇,如今你却顶撞忤逆师门,连尊师重道都要丢了吗?” 谢星竹心下发凉。 他看着台上二人,明明是自小教导他公正端方的人,如今却丝毫不讲道。 “弟子只想说,若江师弟为我门争了光,却连奖赏都缺他一个,只会让人寒心。” “至于所受待遇,弟子受之有愧。” “愿掌门收回过往奖赏,弟子绝无怨言。” 柳凤霜已经听不下去了,她转头看到周掌门也一脸怒气,便嗤笑着看向谢星竹。 “滚出去!我当真是瞎了眼睛,白疼了你这么多年!” 谢星竹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