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在哪?”
我的心里出现了一种近似希望的感受,接着问道,语气却是一成不变的淡。
“她已经死了几个月了……”
路零思娇小的身子一下子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旁边站着收拾东西的女生连忙也蹲了下来,抱住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没事的,思思,没事的,都过去了。”
我背着她们,看不到她们的表情和动作,可单单听到声音,我的心里就起了一阵揪痛。
至少路零思还是有朋友的,至少她不是孤独的,不像我一无所有,不像我没有朋友没有恋人没有家人……
而我哭的时候,似乎除了父母,就没有收到过其他人或者非人类的安慰……
班上的人都坐得离我远远的,只有那天坐在我旁边的男生坐在了我的前桌的旁边。
他那似有似无的薄荷味传入我的鼻子,浅浅的,很清凉。
此时的他正直直地看着教授,认真地听着课,眼里闪着一丝光亮,嘴角微微上扬,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了屏幕已经暗下的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
他穿着一件白色T恤,配一条牛仔裤,鞋子还是昨天的黑色运动鞋,还是那副干净的样子。
我的眼前突然又浮现出邱立的样子,看着他发着呆。
邱立也是一件白色素衣。我依稀记得他胸口上有一朵红得似血的彼岸花,但那妖娆彼岸花时有时无。
而我右肩上也出现过彼岸花的“胎记”。那次封玄奕想要侵犯我的时候,那个“胎记”发出了紫光,似乎还让我有了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父母死的那天晚上,我还“梦”见过彼岸花,那个声音还说和我做一个交易。
那这个彼岸花到底有什么意义?那个声音的主人又是谁?
我
轻轻地在心里问道,回过神来,发现男生的耳朵已经有些发红,便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我不是你,你就是我。”
他是邱立,却不是邱立。
是梦但不是梦。
这是她第三次说这种无厘头的话,可是我却觉得她并没有和我开玩笑或者是欺骗我的意思。
是的,只是我没她的搞懂意思。
我的脑子突然好像闪过什么,可闪得太快,我没能捉住,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记忆证明它曾经出现过。
突然一张纸条放到了我的桌子上,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那个男生的。
他已经转了回去。
我看了看他,拿起纸条拆开,只见上面赫然地写着一些字——
一切都会好的。
我有些诧异,心里却荡起一阵暖意,面不改色地将纸条随手扔到桌箱,低着头。
这个世界上真的还会有同情我的人吗?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我开始怀疑人生。
我没有细想,在心里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就像公主和我的身份一样,你包含着我,而我只是你们的一部分?”
我有些不悦。
为什么我总是附属?
“你确实是公主的一部分,但我却是因你而活,但你消失了,我不会不存在,只会一直沉睡,直到你出现的那一刻。”
脑子突然又闪过了什么,我一下子将它揪住,紧紧地。
“他是邱立,却不是邱立”这句话的意思应该就是,凌月只是邱立的一部分。
可是,“是梦但不是梦”是什么意思?
我交织着手指,看到手上紫青紫青的痕迹,心里一阵酸,“诅咒是人?鬼?僵尸?还是一个无形的咒语?”
“诅咒是……”
“惠月你给我滚出来!”
一道尖锐沙哑的声音突然传来,淹没了那个声音的后半句话的关键词。
讲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抬头只见,一群中年妇女中年男人站在门外,手里拿着铁棍、刀之类的武器。
教授见状连忙松开手中的鼠标走了出去,将他们拉到一旁调解。
如果课堂上有什么学生出事了,错会怪在老师的头上。
我的眼神渐冷。
打?打得过吗?还是溜吧。但愿瞬间移动是真的。
我正要闭上眼睛,却见那个男生站了起来。
他转头看了看我,仍然浅笑着,用那温润的声音说道,“交给我吧。”说完,不等我做何反应便转头出去。
我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念头—他喜欢我吗?可如果是又能怎么样?
他刚走出几步,那一群人已经闯了进来,步伐急促地走向我。
手链还是没有摇动。
“我知道失去亲人很痛苦,但那一切不过是意外!”他淡淡地说道,温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们有话坐下来慢慢说,说不清就去警察局,再不清楚就上法庭,现在是一个法制社会,何必舞刀弄棍的?”
“先抛开惠月是什么人来说,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是你们家属的不对,而且人家毕竟还是个女孩子,你们今天这么一群人拿刀拿棍的来情理也不合。”
又有两个男生站了起来,看了看他,接着说道,语气透着几丝担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