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云听他这一说,方才放心下来。他之所以对这招贤大师如此关心,只怕这也是他下山以来遇见的人中,最给他真正大慈大悲,悲天悯人感觉的得道高僧。
李秀云将招贤扶到藏经阁旁的小屋中,以便他细心养伤,此时又想到自己师弟师妹,只怕仍身处险境,便想拜谢招贤,离寺而去。
哪知招贤却道:“施主今日于机缘巧合之下,遇见这些事,不如让贫僧说个一二,他日在江湖上再遇他们,心中也有一个是非可辨,可好?”李秀云见招贤拳拳之心,哪里还能拒绝,便道:“多谢大师指点。”
招贤“嗯”了一声,眼望窗外,似在回忆,慢慢说道:“当年了空来到寺中之时,身负重伤,虽未致命,然他精神却仿佛受到很大的打击,萎靡不振。贫僧见他身负极高的武功,又被人追杀,想来定是江湖恩怨,但他既然来此避难,贫僧便也好心收留了他。在他伤势痊愈后,却突然想要拜贫僧为师,皈依佛门,说是已看破了红尘。我佛慈悲,贫僧自然答应了他,贫僧问他俗名为何,他却道既已皈依佛门,便已忘却。贫僧便为他取名了空。今日听那‘西御神’司空道人所说,他俗名中当有‘卓异’二字。”
李秀云心道:“招贤大师对一个完全不知底细的人也能如此相待,果真是菩萨心肠。”
招贤又道:“在他剃度之后不久,便有一人找来,此人自称姓沈,俗名青衣。此人每每前来见了空便座谈良久,贫僧怕了空因此而难以忘却江湖之事,便对沈施主说道,望他少来、少谈,以免影响了空修行。沈施主那时刚来长沙,也并无‘
星城大侠’之称,他对贫僧所说也能理解,便约定每年只来三次,只为一探故人,并将一块令牌给贫僧所观,上面写了一个‘南’字,便是今日施主你拿来的那块。只说一旦有生死攸关的大事,若他自己不能亲来,也会叫人以此令牌相见了空。贫僧知他怕有对头找来对了空不利,又见他如此情深义重,自然答应了他。”
李秀云恍然道:“原来如此,想来沈大侠料到终究会有这一天才会如此安排。”又道:“莫非这司空道人和拖住沈大侠的穆仙翁便是了空大师的对头?但听二人所说,似乎也并非有生死恩怨?不过想要从了空大师手中拿走什么东西?”
招贤摇头道:“了空未曾说起,贫僧也未曾问过。不过,‘西御神’司空道人之名贫僧于多年以前便已知晓,只是从未会面,今日从他话中推理或许能够明白一二。”
招贤接着说道:“大约二三十年前,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个教派,贫僧记得好像是叫‘天尊教’。它虽然只是短暂的存在了不到十年,但在它鼎盛时期,便已可称为天下第一大教。该教教主神秘莫测,但武功极高,传闻在他创教之初曾挑战过许多门派的高手,至于胜负如何没人得知,不过从他教中其他人的武功却可以推测出这教主武艺定然非凡。”
李秀云奇道:“既然如此,这天尊教中又有哪些人物呢?”
招贤说道:“贫僧听说该教教众极多,武功高强者不计其数,但在这教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只有四人。应当是教中的四大尊者,今日所见的‘西御神’司空道人便是其一。”
李秀云暗暗惊讶道:“这司空道人武功自然极高,加上他这奇怪的御神之术,江湖上只怕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而连他也甘愿辅佐这教主,莫非这教主真有通天本领?”
招贤又道:“与这司空道人武艺在伯仲之间的另有三人,当时江湖上人称‘东百容、西御神、北通佛、南探花’,便是教中的四大尊者。今日看来了空当年也是其中之一。”
李秀云一听,忙道:“那……了空大师莫非便是……”招贤接口道:“不错,他应当就是那‘南探花’。之前司空道人称了空文武双全,有状元之才,后又有施主你拿来沈青衣刻着‘南’字的令牌,如此想来,应当错不了。”李秀云心下微惊,想不到江湖上还有这些往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