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招手道:“请便。”又似乎觉得有些奇怪,转头一看,不禁大喜道:“原来是李秀云李兄弟!快快请坐!”连忙起身将座位让了出来,自己则到另一角坐下。
李秀云知道月初九为人豪爽,不拘小节,便不推辞,坐下笑道:“昨日来到长沙,便想起哥哥,算来哥哥也应在此豪饮这桂花酒。一想到此,便有迫不及待想跟哥哥对饮之感,于是今日立马便来了此处。”
月初九喜道:“兄弟还惦记着哥哥,真是让人欣喜!”
李秀云道:“这自是理所当然。便是没有哥哥当日出手相救之事,只有对饮三坛美酒之遇,那也应该记在心中。”
月初九也道:“不错,你我一见如故,确有同感!”
李秀云见那小二拿来一个空碗,便将酒斟满,起身端酒道:“话虽如此,但当日救命之恩却是要谢的。”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月初九也是坐着受了李秀云这一谢,道:“那日我见你四人也是初入江湖,只怕无意之中又会得罪他人,便有意折返回来,在远处观望,没想到竟会遇到此事,也是命中注定。”
李秀云点头道:“人在江湖,有些事自是身不由己。”又疑惑道:“只是当日却没料到原来哥哥武艺这般高强,不知师从何处?”
月初九道:“不瞒兄弟,我这身武艺自是有恩师亲传,但他却从未说过是何
门何派。”
李秀云“哦”了一声,略感诧异。月初九似怕李秀云不信,又道:“我年幼时,父亲出外便从未回来。八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我自己一人便在人家中打工,养活自己。但天有不测风云,在我十二岁时,当地闹起了饥荒,家家吃不饱饭,师父路经此地,将奄奄一息的我救了。从此,将我带在身边,后来看我品行纯良,又收我为徒。教我易经八卦,武学之道。但却从未说过自己是何门何派。”
李秀云心道:“原来如此。”嘴上问道:“那哥哥师父如今可好?”
月初九道:“师父于十几二十年前便过世了。”
李秀云道:“那哥哥如今却是一人?”
月初九笑道:“自然。”
李秀云略一思索,道:“若是哥哥不嫌弃,他日便与我一道回去云阳山,或者在山中安家,以后也可常常往来,岂不快哉!”
月初九见李秀云此话乃由心而发,知道他定是见自己一人有些孤苦,不由心中感动,道:“只是离了长沙,喝不到这桂花酒,岂不是遗憾。”
李秀云“诶”了一声,道:“这天下间的美酒又不是只此一处,到时,哥哥到了云阳山,我们也可自己做那野果酒,味道只怕也不比此酒差。”
月初九见李秀云拳拳之心,也不禁有些心动,又道:“只是若我天天来找兄弟喝酒,岂不是影响了兄弟学武修行,还是不妥!”
李秀云道:“为腹不为目,玩物不丧志。那也没有什么。”
月初九微一错愕,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叹了一口气,道:“今日不说这些,先与兄弟喝个痛快,改日再谈此事!”便叫小二前来,要了二十斤酒,笑道:“当日你我对饮三坛,不过六斤酒。今日先叫上这二十斤,待喝了之后,兄弟若还未尽兴,那接着再喝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