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办法后悔,殿下只能坚强地挺下去。或许挺过最艰难的时段,一切都会好起来。”素心解开大皇子内袍的腰带。
大皇子搂住素心的纤腰,眼里闪过不忍和不安,“你知道吗,刚才那个女人说要让本皇子杀了父皇和皇后。皇后不是本皇子的生母,杀了也就罢了,可是父皇,毕竟是本皇子的生父,难道本皇子真地要弑父吗?”
“殿下若是不忍心,就只杀了皇后,皇后是太子的生母,杀他生母已经足够吓唬他了。”
“素心的心思太单纯了。杀戮一旦开始,哪里是本皇子能够控制得了的!”大皇子叹息一声。
素玉看了眼门外,小声对大皇子道,“要不殿下您逃吧!趁决战之际,逃离皇宫,扮作士兵混出城,妾陪殿下找个清净的去处隐居避世?”
“逃,往哪里逃?宫变,囚禁父皇,走到哪里都会被父皇通缉。再说,本皇子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哪里能够受得了平民的困苦。唉,看来只能死在城楼上了!”大皇子烦躁地扯了把衣襟。
一柳一掌劈在素心的脖子上,素心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谁!”大皇子吓得惊叫。
一柳紧忙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小声道,“不想愧疚地死在城楼上,就别声张!”
大皇子知道肯定是有强人混入寝殿,连连点头。
一柳这才放开大皇子,渐渐显露身形。
“你是什么人,尽敢如此大胆?”大皇子怒瞪一柳。
“我是能救你的人!”一柳闲闲地坐在椅子上。
“救本皇子?”大皇子自嘲一笑,“本皇子现在已经身在死局,就凭你!”
“死局是逃不了的,不过,你可以做些补救,为你造的罪孽赎罪。”
“人都死了,赎不赎罪有什么不同。”大皇子蔫蔫地坐在椅子上。
“若是真的没有不同,大皇子何必要良心不安?”一柳翘起二郎腿,“实话告诉你,我是太子派来救皇上和皇后的。你若是念及一丁点儿父子之情,就帮我们把皇帝和皇后救出来,倒戈,抓住水玉菱,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我犯的可是弑父杀弟的宫变,父皇怎么可能会饶过我!”
“你虽然发动宫变,说白了不过是经不住水玉菱的挑唆。你父皇把你养那么大,你父皇到底有多宠爱你,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若是在大战开始前就倒戈,擒住水玉菱,打开城门迎接太子入城,保护皇上和皇后不受伤害,我就不信你父皇还忍心砍了你的头。”
大皇子的眼中果然闪现一丝求生的光芒,却有些迟疑,“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简单!”
“一个父亲要包庇自己的儿子本来就很简单,是你想得太复杂了!就算朝臣有意见,你也在最后的时刻意识到了错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戴罪立功,让都城的百姓免遭屠戮,足可免去你的死罪。即便功过不能完全相抵,你的头绝对不会掉,说不定还能保有一个皇子最基本的待遇。”
“真的可以吗?”大皇子的意志松动了。
“当然可以!”一柳完全不知道栢虎国的律法,不过是随口胡诌的。神经脆弱,早就没了斗志的大皇子一旦看见希望,就会犹如溺水的人紧紧地抓住浮木,根本不可能深究,更不会发现一柳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一柳随口胡诌至少有一样戳中了大皇子的心事,那就是皇上确实对大皇子不错,除了皇位,其他的,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栢虎国是个讲究天命的国家,未来皇帝的人选早在皇子出生时就确定了。
所以,皇帝没封大皇子为太子,大皇子也不怎么记恨皇帝,只是恨老天对他不公平,不相信自己不是太子的合适人选,才会处心积虑地谋划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