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柳定定地看着贺兰左都,点点头,“陛下说得对,就您这样的相貌,就算是人界第一美人站在您的面前,也要自叹弗如。”
贺兰左都的容貌不仅美丽,而且貌似不会老,反而越是经历了岁月的洗涤,越是变得有韵味,对于女人来说,岁月却是最大的硬伤。怪不得西方神话里,纳西瑟斯会爱上自己在水里的倒影,谁让他的容颜美到了极致呢!
“所以,你的小脑袋以后不要想些有的没的!朕已经如你的愿,遣散了所有的宫妃,你就安心地瞪着做新嫁娘吧!”
“啊?真地全都遣散了?”这么神速,就不怕那些日夜苦盼着他的美人哭得稀里哗啦?
“一个都不剩。”
“你就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如花美眷,还有不少曾经和陛下您被翻红浪,共度良宵,您就真地忍心把她们赶走?”
“什么被翻红浪,共度良宵,不过是些贪慕虚荣,痴缠于皮相的人,朕若是没了滔天的权势,没了这副皮相,她们还会日日盼着朕吗?”贺兰左都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话也不能这样说。人与人第一次见面,第一感觉本来就大多来自于外表。就比方我自己,假如我是个满脸伤疤,鼻子歪,眼睛斜的跛子,陛下您别说看上眼,只怕连正眼都不会给我一个。”一柳做出一个糗怪的表情。
“朕明白你的意思。只怕就连你,也是先被朕的皮相和权势给迷住的吧!”贺兰左都把一柳强行拉入怀中。
“如今回想起来,我对您的第一印象其实不是喜欢,而是害怕。你都不知道你的邪魅气息,加上倾国倾城的容貌,到底有多吓人,我若不是走投无路,根本不敢去惹您!”遥想当初桥上的相遇,一柳都不敢相信自己尽然与人界第一邪魅,前世最害怕的贺兰左都定了情。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喜欢上朕的?”贺兰左都好奇了,既然那么怕他,为何还会喜欢上他。
“还不是因为一次次不得已的接触中,我渐渐发现了陛下的真性情。你虽然邪魅,做事全凭心情,却也不会特意去干坏事,只要弄得你开心了,你还会帮人。而且,你都没在我和月宝面前发过脾气,所以我渐渐不怕你了,甚至敢在你面前胡闹,后来的后来,我就有些”一柳红着脸掐断了后面的话。
一柳不说,贺兰左都也懂她要说什么,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忍不住问,“那你为何三番五次拒绝跟朕回雀宇国?”
她的每一次拒绝,都好似在他的心口伤割了一刀,害得他差点放弃她,决定再也不管她。
“我在纠结吗?你都不知道,要做一国皇帝的妻子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普通人的妻子,只要和寥寥无几的妾氏斗就可以了,可是作为皇帝的妻子,却要和天下的女人斗争,真地会心累致死的!再加上,我野惯了,根本过不了那种金丝雀的生活。”
“谁说做朕的妻子需要和天下的女人斗争!”有了她,他此生足矣,天下的女人千千万,却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他根本不屑于多看一眼。
“现在说这话还太早,等我真地变成了半老徐娘,你若是还能这样说,我才是真地要感动得稀里哗啦!”现在的她正处在最可爱,最香甜,最勾人的时刻,他当然看哪里都觉得顺眼;可是当她的身体开始发福,当她的脸上出现皱纹,皮肤不再光滑柔嫩,他就该有不同的想法了。
“傻瓜!”贺兰左都轻柔地摸了把她的乱发,明白此时,不论他说得多么真诚,都没办法让她完全放弃对未来的恐惧。
他的一腔真情,只能留待时间去考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