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的一顿饭,吃的我胃里面特别难受,实在没忍住,就想起夜去上个厕所。
夜风萧瑟,凉嗖嗖的吹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原本古色古香的小院儿此时也多了一抹阴森的气氛。
我就纳了闷儿了,四合院儿都住上了,就不能敞亮的盖个厕所?
我实在是没找到能如厕的地方,没了办法,只能开了大门去外面找地方,可我这前脚刚刚迈出大门儿,没等把裤子脱下去呢,就听见身后有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大半夜的谁出来放风了?
偌大的四合院一共就我们三个人住,康局他们也是就近找了个招待所,所以我就纳闷儿,他俩两个大男人,想上厕所拿个瓶子不就解决了?没必要出来受这份儿冷风吹的罪啊?
我没急着出去,躲在一旁朝着大门儿看了一眼,就见那陈游弋跟个贼似的溜了出来,身上背着一个布兜,一溜小跑朝着大马路上奔了过去。
这孙子是要跑?
我想了一下,还是憋着三急跟了上去,这货要真是卷钱跑了,那的确跟我没关系,但要是做了些对我无益的事儿,那可就不行了!
不是我这人防备心强,而是这群行当里的人确实是太可怕,真要是弄死我,拿
根儿我的头发就能办,鬼知道这孙子是好人坏人!
我静悄悄的跟着,他匆匆忙忙地倒也没那么小心,我跟了他一路他也没发觉什么不对劲儿。
就在一个十字路口的地方,陈游弋停下来把布兜里的东西全都摆了出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白烛黄纸,那三个罐头瓶子里面黑乎乎的,差不离就是狗血或者鸡血了!
这是什么情况?大半夜的招魂儿玩呢?
我没敢出声,在一旁静静地盯着,想要看看这货到底要做什么。
陈游弋从腰间抽出来一把一掌长的匕首,古铜色的,挺锋利,他插在一叠黄纸钱上,盘坐闭目,口中念念有词。
这我就有点看不懂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陈游弋应该是南派那边儿的释怨一脉传人,玩的都是醮坛祭祀的玩应,怎么还玩起黄纸白烛这种手段了?
不大一会儿,陈游弋抽出匕首,那黄纸钱顿时漫天飞舞,白烛上的火光,只在瞬间就变成了绿油油的颜色,在冷风中摇曳,可怎么也无法被吹灭,看起来异常诡异!
我身上冷的发紧,温度似乎都降低了许多,他那边儿作法,我这边儿受罪,这一冷,我差点就没憋住尿了出去。
“敕!”
前面没听清,就这一个字喊了出来,陈游弋拔地而起,甩手用匕首一刺,一张被“鬼火”燃烧着的纸钱就被穿透,一阵清风拂过,火焰散去,那圆形的纸钱竟然被烧成了一个蝴蝶的样子!
幽冥碟!?
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这个名字,这东西传说是阴阳两界交流信息的使者,古时候好多国师之类的人都用这手段来与地府怨灵沟通,付出代价换取一些重要的地府信息,可我没想到这玩应真的存在!
“带路吧……”陈游弋冷着一张脸,和我一开始见到他的样子迥然不同,这会儿他整个人都无比严肃,清秀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那纸蝴蝶似乎有了灵性,竟飞离他的指尖,扇呼着翅膀徐徐飞起,像是个引路的GPS似的,带着陈游弋就走了。
这是什么情况?陈游弋费了半天功夫,就是为了让它当指路明灯?神经病吧!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但我决不相信这孙子有这么无聊,急急跟了上去,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一前一后的走了好长一段路,我肚子里的翻腾劲儿也过了,跟着他来了一片荒郊野外的地方,若不是月光够亮,这地方就跟地府没什么两样。
“出来吧,都跟了我一路了……”陈游弋扬声说道。
我骤然身子一紧,心想这孙子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他不是没回头看过吗!
人家把话都说开了,我在藏着也不对,刚要上前跟他解释一番,另一边却慢悠悠的冒出了个人影,我仔细一看,竟然是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小如来!
他踩着野草踱步前行,月光下,那张俊美的脸庞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双手合十默念法号,轻声说道:“陈施主,咱们好久不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