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金宝抹上药,再查看几只小猫的伤痕,,
“哇呀,我的腰断了”
蓝鸢手抚过它的背脊,没有什么断折的地方,放下它,抱起另一只,
“我的腿”
蓝鸢把它错位的腿骨掰正,又缠上纱布,小猫尖着喉咙叫疼,金宝在旁边听得心惊。
“我的牙被打掉了,以后不能吃肉,我要顿顿吃鱼”
蓝鸢抱起胖猫,点点头。
“先生,对不起”蓝鸢仰头看男孩,他一脸羞愧。
“我不该和猫一般见识,又给你添麻烦了”
蓝鸢查看所有猫的伤势,幸好男孩下手很轻,都是些皮肉伤,她站起来,金宝的个子已及她肩膀,可是异常瘦弱。
“随我去买食材。”
金宝看着纸上的字,用力点头。
岁月祥和,
“先生,来客了”
听到金宝的吼叫,蓝鸢放下书,不禁犯笑,这小子的嗓门一如既往地惊天动地啊。
金宝识字不多,有时自己写的他根本不懂,应该送他去私塾了。
跟金宝说起此事,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我不在,先生怎么办”
“我自己可以,只是不能说话,手脚都好”金宝接过纸张,眼睛瞬间放光,
“嗯嗯,我去,我喜欢读书”
蓝鸢带着金宝找私塾先生,镇子里一共就两个,徐先生、胡先生。
先去了胡先生家,不惑之年的男子,留三寸胡须,满口之乎者也。
他打量金宝,,
“汝年几何”
“十二”
“可会背诵《道德经》”
“不会”
“可会朗诵《仓颉》”
“不会”
“哼,愚钝至极”
蓝鸢看不惯胡先生的傲慢,牵着金宝就走。
胡先生着急了。
“虽然愚笨,可是在下学识渊博,定会细心教导,只是价格,喂,好商量嘛,喂!”
蓝鸢加快了步伐,几乎跑起来,金宝回头冲他扮鬼脸。
胡先生家不远处是徐先生,徐先生年逾古稀,此时正在给孩童上课,蓝鸢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金宝笑嘻嘻地躲在她后面。
“那年我五岁,跟着祖父去打猎,同行的还有好多个猎人,我们埋伏在一片矮草中,记得那时正午,天就被乌云遮住,一只白狐从眼前跑过,真是漂亮!
猎人们都小声说‘打死他,那毛皮肯定很值钱’,只有祖父拦住他们说‘这狐狸可能是天神呢!’这样说话间,狐狸已经跑没影了,其他人都埋怨祖父生生放走了一个聚宝盆。
这天我们一无所获,傍晚回去的时候,天更加沉重,云低垂着,猛然一个巨雷劈下来,祖父和我被甩到老远,雷响彻天地,待停歇后,我们去看那些猎人,都已经成了焦灰。”
徐先生顿了顿:“祖父告诉我那是狐神,后来我经历过许多事情,相信了神灵的存在,待我给你们一一讲来。”
蓝鸢低头看男孩,他瞪大眼睛,听得入迷,蓝鸢把他拽走,小小年纪听这些可不是好事。
蓝鸢有些丧气,如果她能说话,就自己教了,何必找这些不靠谱的私塾先生,现在看来两个先生都不合格,金宝还在沉迷在刚才的故事。
“听说在东亭附近刚来一个私塾先生,姓木”
“嗯,我去看过了,长得那叫俊俏”
两个女子的谈话引得蓝鸢的兴趣,
长得俊俏,学问不知道怎么样,也没办法了,去看一下吧。蓝鸢拉着金宝往东亭走。
东亭因为年久失修,破烂不堪,亭盖四角缺失了一角,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塌下来,所以鲜有人去,依稀尚可以看出亭子的模样,但亭中的人吸引了全部的眼光,他浑然不觉周围的破败,坐在石凳上,犹如身处园林。
蓝鸢走进亭子,有些打破他独处的羞愧与尴尬,先鞠了一躬表示歉意,男子和煦地微笑,
“请坐”
蓝鸢从口袋里掏出纸和一块包住的炭墨,
“你是木先生么?”
“嗯”木先生给他倒了杯茶“是这个孩子?”伸手指指金宝。
“他叫金宝,我想知道你要如何教?”
“视如己出,因材施教”
蓝鸢赞许点头,继续奋笔“那就拜托先生了”站起来又鞠一躬。
“别客气”,
蓝鸢见金宝没有表示,摁住他的脑袋给木先生鞠了两躬。
“嗯,那我就收下了,从明天开始教习,学堂在那边”顺着他的手指出是一间宽敞的宅子。
蓝鸢没有去细看宅子,撇上他的手掌,
官运亨通。
如此为什么来到这里?
罢了,不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