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额上不断渗出的汗珠,证明他还活着,
天雷也开始全力对抗一个妖王,不去管周围,所有的闪电居然一瞬间全部偏离的轨迹,斜冲向妖王,砸在结界上,引得一阵激荡,随后消失无迹象,
神怎可罢休,已经是两个时辰,可是妖王还是毫发未伤,那层结界混聚着妖王的雄厚法术,比佛山更加难以撼动,孤寒湮的方圆一里之内,碎石铺撒,几乎都成了渣渣,随风便可以扬起来,草木更是不必说,焚烧得连根也不剩,
佛山的一尊佛,早就在五千年前的浩劫中被闪电击碎,轰然倒地,硕大的一块块巨石也因着之后的闪电,被击得粉碎成泥,如今本是佛山之鼻的山石,也变成了柔软轻飘的风沙,
只有妖王还是一如既往,沧海桑田,妖王才是永恒,
他要向天证明这个道理,告诉那些胆小怯弱不敢示人的天神,自己才是唯一的亘古,从鬼到妖,一如既往,
相比于妖族的屠戮万方,魔界的尊山就显得平静许多,
数千名魔兵守卫在尊山,为了不会被闪电误劈到,所以相隔半里,但是毫无入侵者,雷声也不死妖界的震耳欲聋,
可是丛原却是愁容遍布,一万年前,连翘的天劫是上一任魔王以身守护,才护得连翘毫发无损,但是前任魔王的法力甚至可以与孤寒湮相抗衡,即便是这样,也是用生命才换的,如今不消说连翘的法术顶多万余年修为,而且由没有见他刻苦修炼,怎么能抵挡得住天劫,
幸好连翘说已经有了青铜铃护身,丛原不知道青铜铃连翘是从何处得来,这是妖王的宝贝,威力自然是不容小觑,可以抵挡的住部分天雷,那么剩下的都要连翘自己去承担,究竟能否抽身而出,
丛原看了一眼阴沉毫不见晴朗趋势的天空,已经不断劈斩下来的白龙,专注盯着闭目的连翘,连翘的神情依旧是淡漠,闭着眼眸,浑身像是随意得摆放着,可是丛原知道此刻的连翘绝不简简单单是痛楚可以形容的,
天雷之劫动摇的不是你的肉体,而是在撕扯你的法术,以及附着着肉体上的魂魄,冲击着魂魄,让它离开躯体,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强大深厚的法力,还要用绝对不能撼动的意志力,若是神智一旦松懈,那么闪电直接便会将哪一处你松懈的缝隙,沿着微小的罅隙,劈开你的魂与体,
已经是昏黄时刻,妖界的天雷逐渐歇停,而魔族却迎来了新一轮的猛烈撞击,冲荡,一道道闪电劈在青铜铃上,发出刺耳响声,通过半透明的青铜铃,连翘的神情终究是有了痛苦神色,闭着眉眼,眼湾出呈现了不安,
魔王寝宫中,
蓝鸢感到身体上的痛楚减少了大半,她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桌椅,看向外面的天空,依旧是阴沉,但西方有些昏黄之色,恐怕已经是傍晚,很快就要到了月盈之时,若是不快些赶去佛山,就来不及了。
她忍着疼痛,推开门,再抬首,兀自感觉这天气透露着浓重的诡异,明明是闪电密布,雷声彻耳,偏偏没有一个雨点的降落,而且闪电也似乎仅仅集中在某处,魔界本就是昏暗,成日不见阳光,今天便全如夜一般,
蓝鸢来不及细想,瑶瑶脑袋,身体终于可以自己控制了,她还是不明白百日里这股钻心的疼是怎么回事,抬起手指,五指还是微微发颤,但是比之先前抖得如筛糠般,已经是好了太多,她凝神,
“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轻盈的身体疏忽腾起,顷刻将一片云踩在脚下,
蓝鸢摸了摸腰间,那里有缘灯,还有玲珑石,她把连翘告诉的法子温习了一遍,又突然想到连翘说自己会安然无恙回到人间,心中不知是喜是悲,自己步步为营,离开了孤寒湮,终究是不属于这虚空之界,也不会属于妖王,
但是遗落的心呢,在人间可以寻得回么?若是不能,岂非上天对自己太过残酷,
回到人间,便真的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本就是各自的轨道,虽然有过交点,但是最终的趋势是分离,并且越来越远,交汇的地方还存在着回忆,你我的未来却远隔天边,
可是人间有我的家人,朋友,有我的同类,
本就是一个人,短暂的生命,脆弱的肉体,不堪一击,怎么配得到妖王的垂怜,
蓝鸢不在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万事总会有一个因果源头,更何况自己是算命先生,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