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闷了茶水,自己要不要跟星君提个醒?可事到如今,能怎么做?
啼渊看着先生冷淡的眸子,深邃无底,明明什么都没有注视,偏偏又像是注视着一切,他对旬阳产生好奇,
“先生,你今年究竟多大?”
旬阳才转会神智:“很大!”
绝不是假话,大得超乎你们的想象,
啼渊险些喷出茶水,说道起自己的各种习惯,喝茶书画,都是旬阳传授的,他于自己便是师傅,可是现在,这个师傅比他矮,看起来也顶多二十多岁,真的十多年没有变换容颜啊,
旬阳虽然听四叶的,不要对着人类露出表情,那样会泄露自己的身份,但她也不是冷漠者,看着啼渊愣愣的样子,询问道:“什么事情,怎么脸色不好?”
说着探身过去,手指触及啼渊的额头,很正常的温度,但却越来越烫,
正待旬阳准备进一步探查的时候,手突然被握住,从啼渊的额头上拿下来,
“先生别管了”啼渊放开手掌心的柔软,耳朵泛红,
旬阳瞧着红衣太子殿下离开,心中莫名,
“统领,他怎么了?”
欧阳伏眨眨眼,若他没看错,刚刚应该是啼渊害羞了,赶忙撇开眼睛:“没什么,啼渊大概身体不舒服吧”
旬阳急了,“不舒服还不赶紧治,纠结什么劲?”准备走出去寻他,
欧阳伏赶紧叫住:“先生慢着,啼渊也不小了,先生不用这般事事照料,适当隔一段距离为好,”
先生虽然聪敏理智,可是对待感情却甚是迟钝,在堃国都城的时候,多少女子对他含情脉脉,先生只漠视而过,不知道真没看到还是真瞧不出,
旬阳愣住,四叶的话又出现在脑中:‘青墨啼渊是人,助他统一天下,不要再逗留,’
如今青国势如破竹,统一大业便是指日可待,已经将到分离时刻,无论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也不能留下了,
但是真的可以割舍么,从小抚养教导的太子殿下,倾尽心血,灌注几乎全部的专注,早就忘记初衷,而成习惯,
罢了,旬阳是三叶下仙,受了封号的,虽然地位低,可依旧是无上天界的一员,超出世俗凡众,可以掌控万千人类的命途,自己的命运便作罢了。
欧阳伏竟然看到了旬阳脸上的苍凉,像是深秋即将凋谢的最后一片枫叶,
悬琴阁,
“寒湮,你昨日去哪儿了?”
蓝鸢端着两碟子菜,放在桌上,今晨起得晚,这个半晨半晌的时辰也不知道吃早餐还是何,可是孤寒湮非说肚子饿了,蓝鸢没有麻烦厨娘,自己做了一些,
“蛇族,即将援助鬼族,可为了避免魔族从背后偷袭,便去蛇族加强防备,坚固了结界”孤寒湮一手握着蓝鸢,用另一只手夹菜,
蓝鸢感受到一阵阵紧张,“真的不能再维持和平了么?”
孤寒湮喝口茶,看着女子担心的面孔:“嗯,恶罗王除非死,否则不可能停下杀戮,而且,他有我所不及的能力”他的眼湾沉下,
“什么?”
“具体我说不上来,就像是,一个人自己所持有的能力,只要被他凝视之下,便会了无遁形,当年每每我可以击退他的时候,总被他事先察觉,并且抵挡住,”
孤寒湮解释着,手心有些紧,
蓝鸢猛然想到,昨夜的男子,自己的秉异不就是被他阻挡了么,莫非,
“寒湮,恶罗王长什么样子?”
孤寒湮想也没想,“讨厌的红头发,丑陋的青角,眼睛眉毛像是磨了黑漆,总之很丑,”
他抱着木木的蓝鸢:“不准想他”
蓝鸢点头,可是神智已经没了,那个男子,一如寒湮所说,虽然不及寒湮主观所道那样丑陋,但真的是恶罗王,这么说,昨夜自己是从大魔头恶罗王的手中逃出,想来心慌不止,可是最后的人形男子是怎么回事?
“寒湮,恶罗王善于变换容貌么?”
孤寒湮不解:“他是魔,并不会轻易变换容颜,甚至说,不能变换,魔会随着成长而容颜发生有限几次变动,一旦定形,便不可更改,伴随一生,”
顿了会儿,“鸢儿,你为何从刚刚就一直询问恶罗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