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琼珺大大的眼睛,狡黠的转动着,似能看穿人心。
菀萍被她看的心里发毛,她有些不自然的扭了一下身体,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水。结果,水杯是空的。
菀萍有些尴尬的定格在那里。
“母亲,是想喝茶?”
云琼珺语气清冷,唤来婢女泡了两杯茶送上来。
“唉呀,你这管理太松散了。你看,杯子里没有水了,这些婢女都不知道来倒茶。要是换了我,早拉出去处死了。”
菀萍敦敦教导着云琼珺。云琼珺默不作声。
“女儿啊,不是母亲说你。你作为菀邑的女王,就该有女王的样子,对于这些不服从自己的人,一个都不用多留。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在民众中竖立威信,菀邑的子民才会臣服于你。”
菀萍饮下一口茶,继续对云琼珺讲述自己的治国安民之策。云琼珺不接话,只是默默的喝茶,她面无表情的吹着手里的茶水,神情冷漠。
“就比如上次,你处理民意纠纷的案件,这些小事还要难道闹到你这里?要是我,直接拖出去斩了,然后昭告天下,女王是处理国家大事的,这种小事再敢闹到这里,一律斩立决。”
菀萍越说越起劲,压根没我注意到云琼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她眉头紧锁,笑而不语。
“还有啊,女儿,这治理国家不能讲究什么以理服人。这些百姓,就怕自己生命收到威胁。如果你想威慑他们,就需要杀一儆百。这样他们就会从内心深处恐惧你,自然不敢有非分之想。”
菀萍分享她的治国之道,云琼珺扭着头,不客气的盯着她。
“所以,母亲,你治理国家的这些天,杀了多少人?”
云琼珺死死盯着菀萍的眼睛,颇有深意的问菀萍。
“我,我也没有杀多少人啊?也就一千左右吧。”
菀萍不以为然的喝口茶。
“这些人,都是犯人,有市井小偷,有地痞流氓,还有的是打架斗殴的。这些人活着也是扰乱国家治安,我杀了他们也是为民除害。”
“一千人?”
云琼珺重复了一句。
“他们是有错,但罪不至死吧。母亲,打架斗殴属于民间纠纷,你判定出对错就行了,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菀萍愣了一下,停止手里的动作,看着云琼珺。
“况且,有一部分人是有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想法的,你为何不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云琼珺一字一句的陈述自己的话,声音不大,但是不容置疑。
菀萍不悦的看着云琼珺,想反驳,可是云琼珺不给她机会。
“你可能忘了,母亲,你只是我请来的客人。客人就该是客人,不该对主人的家务事指手画脚。”
菀萍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可是云琼珺说的话句句在理,她又没法反驳,只能气呼呼的走了。
云琼珺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好笑。
菀萍握着手,气的脸色通红。
“这死丫头性子倔强,还不肯听我教导。如果我任由她这样下去,国家早晚要完蛋。为了国家,我必须找个机会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丫头。”
菀萍走后,顾森慢慢清醒过来。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云琼珺跑到床边,扶他坐起来。
“我没事,没想到那石头威力强大,我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没事,我打会坐,运行一下身体筋脉,一会就好了。”
顾森盘腿坐在**开始打坐,云琼珺也不敢打扰,自己走开,坐在桌子上看着镯子发呆。
刚才菀萍过来的时候,她本来想送给母亲的。这石头打造的镯子,应该可以克制菀萍。可是,如果她戴上去之后,会不会也跟顾森一样,会变成透明的,最后可能会消失呢?
虽然云琼珺知道菀萍野心勃勃,为了达到自己的宏图霸业,不惜一切代价。可是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没有伤害过自己。如果真的把这个镯子献给她,她又于心不忍。
如果不给她,那菀萍力量强大。一旦她想夺取国家,几乎无人能挡。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唉,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云琼珺锤着脑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时,顾森已经调整好身体,从**走下来了。他快步走到云琼珺面前,挨着她坐下来。
“这是怎么啦,我的小娘子,怎么如此愁眉不展的?”
顾森嬉皮笑脸的凑到云琼珺跟前。云琼珺翻着白眼看他一眼,看来这家伙是满血复活了。
“我在看这个镯子。你说,造它的那种石头,怎么那么邪乎?”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居然用石头可以控制住一个人。”
顾森盯着云琼珺手里的石头,有些畏惧,又有几分好奇。
云琼珺好奇的把玩着,心里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呢?”
顾森轻轻搂着云琼珺的头,给她揉捏着。
“你这些天忙于政务,真是辛苦了。如今,又因为这块破石头闷闷不乐,可真是不好。”
云琼珺不说话,享受着顾森的按摩,面部表情慢慢放松。
“你睡着的时候,我母亲菀萍来了。”
“哦?你没有把手镯送给她,这会儿后悔了吗?”
顾森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闭目养神的云琼珺。
“也不是。我就是在想,我们还搞不清楚这石头的威力,就贸然把这手镯送给她,会不会不太好。”
“顾森,你刚才不过轻轻触碰了一下它,就变成透明的了。那如果我把它送给母亲,让她日夜戴在手腕上,她会不会也会变成透明的,甚至最后消失呢?”
云琼珺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顾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