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崽子
记忆里,桃花头一次被人服侍洗澡。
洗得她大出了一身薄汗,洗得浑身染红,一朵朵青紫的花被他亲手亲口种下,种到哪里她哪里就没了力,他洗得细致,不放过她身上任意一处,那隐秘的深深的一处更是仔细细认真真没有放过……
她好像被热气蒸腾得没了神志,身体软得不像自己,分明在水里却像缺水的鱼,嘴张着,气喘着,手攀着他像溺水的人找到的唯一浮木,不松手,只能抱着,紧抱着……
“你……轻……唔……”
“称呼错了,该罚。”
“啊……”她觉得身子都被撞散了似的,雾蒙蒙的视线里,他俊朗的眉目似远似近,她晕乎乎的,浑身只剩他给的感觉,那些把她送往云端的感觉,嘴里发出的声音不像自己了似的,她不喜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偏偏那张被他狠罚过的嘴最识时务,一声声夫君相公好长留断断续续的自动唤了出来……
他是捉到犯错学生的夫子,逼着哄着学生知错改错,身体力行的罚她的错,赏她的乖,看着她泛红的皮肤,看着她眼角被逼出的泪珠子,夫子不为所动,直到她哭着受不住,夫子才大发慈悲放过她……
浴桶的水不能用了。
桃花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被抱出来又放回去,身体被微烫的水包裹着,有大手温柔的替她清理,她发出一声含糊的嘤咛想说什么,却到底累得睁不开眼,头枕在结实的胸膛中,安心睡了过去……
模糊的梦里,她隐约记得她也曾对他做过这样的事。
她曾钻进他梦里,把他桎梏在**,跨上他的身,撕了他的衣裳,亲他,碰他……
“醒了?”他端了热气腾腾的包子和粥,心疼又歉疚的看着摸摸她的鬓角,“昨晚……是我孟浪了,你要生气也吃饱再气……”
桃花眼角瞥一眼包子,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
他假装看不到,哄道:“我知道你气的不想理我,就当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娘子……”
桃花身子一颤,轻咳一声,“行了,多大点事,别黏黏糊糊的娘子娘子的喊。扶我起来。”
“哎!”
他殷切的态度让桃花好受不少,其实她本来也没气,虽然身上又酸又疼,还有几处被他欺负狠了,衣料碰到都不舒服,可昨晚她好像也没推开他的意思,她自诩不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人,只是被他这么一哄一劝,那点子微不足道的矫情就冒出来了,忍不住装腔作势的拿乔。
他偏顺着她,一顺就让桃花觉得昨晚失了的面子又找回了似的。
没办法,里子早让人摸透了,只能从面子上找补了。
她靠在床头软垫上,跟个老佛爷似的被他伺候着漱口擦脸,又被他喂着吃包子喝粥,肚子里装满了,矫情劲儿也下去了,一下去就开始秋后算账,她眼珠子滴溜溜盯着他,只把他盯得额角冒了细汗,忍不住讨饶似的唤了她一声,她才老神在在的开口,问:“你做的好还是我做的好?”
“嗯?什么?”
“洞房啊,我洞的好还是你洞的好?”
是因为她是在他梦中吗?怎么不记得这般折腾过他?还是他筋骨硬,做不出那么许多的动作影响了她的发挥?
隐约里谁跟她说过,男女之间莫过于你上我上的这点事,谁能压谁谁就说了算。
桃花做妖的时候是个当大王的妖,做人了也是个有追求的人。
他虽承认了她洞房洞的比较好,但英明神武的桃花还是看出他有口是心非的嫌疑。
她捧着包子啊呜咬一口,不急,不急。
等她吃饱喝足休养生息,再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定叫他**床下心服口服。
念头起的快,落的慢。
她这一修养就是七八天,他的休沐早已结束,临走前把水缸的水打满,扫院子喂鸡侍弄花田菜园,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又抱着她收拾一遍,叮嘱的话说了一堆一堆,又拖了隔壁的大婶子帮着照顾她的小娘子一二,这次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县学。
桃花不耐烦他的唠叨,他这不是瞧不起她妈?不就是吃饭穿衣过日子嘛,可她到底没反驳出口,因为第二战第三战她都败了个一塌糊涂,末了她瘫软如水,他却龙精虎壮神采奕奕。
胜负已定。
败者哪有话语权?
她暗自下决心,一定趁他不在抓紧蓄力,等他回来定叫他**求饶!
日子比她想象中过得快,她隐约还记得从前他睡前那套伸胳膊伸腿的古怪操,认定是那套操叫他练得力气大起来,她便也每日早晚都来一遍,饭菜是隔壁大婶子给她松来,说她家夫子临走前给了银钱的,叫她在他不在的时候管她一日三餐,那大婶子是个耳报神似的人物,陈家村谁家的鸡多生了个蛋她都知道,有她在桃花也不无聊,不多时便把陈家村了解了一个遍。
他每半月回来一次,桃花蓄的力还不够,屡战屡败,好在夫子好心,并不把她当身下败将,甚至主动宽慰她,她咬牙琢磨大招,没想到大招没憋出来,倒憋出了个小崽子。
夫子请回来个老中医,老中医说她有喜了。
她知道有喜是啥意思。
定定瞅着自己的肚子,再瞅瞅夫子欢喜无措的样,脑中朦胧里觉得哪里不对,他将她的恍惚理解成欢喜傻了,乐呵呵又小心翼翼的把她扶着坐下,轻轻的抱她,低声说他的欢喜他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