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其冷静的看着她在我面前抽完一支烟,尼古丁的苦味也让我的大脑愈加的清醒,若说之前我还有些混乱的话,如今,却是十分清楚。
我坐的端正,看着她迷离的双眼,认真的说出了两个字:“所有。”
慕容悠登时就笑了,“所有?白轻颜,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从你出现的那一刻起,你所做的一切,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诉我!”
慕容悠撇了撇嘴,调整了下坐姿,应道,“不如,你来问我,我若是想说便告诉你。”
本来以为她答应见我,应该是愿意告诉我一些事的,但如今看她的样子,莫不是在逗我玩吗?
我皱了皱眉,极力忍住怒意,尔后依着她的要求,点头道:“好。那我先问你,这最近的一次,为何要抓了刘晓筱献给冷文羽,以至于冷文羽以她的性命来要挟我?”
之前的事情暂且不说,可眼前这件事,以及触及到了我的底线,她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会罢休。
慕容悠并不避讳,但也没有很快的回答我,只是揉了揉头发,撇嘴反问道:“你是觉得那是在威胁你?”
“难道不是吗?”
慕容悠轻呵了一声,“只要你肯交出守灵珠,你那位朋友不就能平安回来吗?这算什么威胁?”
“慕容悠!”我握紧了双拳,竭力忍耐住内心对她的厌恶,质问道,“你无需与我偷换概念,此事是你做的你不可否认吧?你帮着冷文羽做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之前你与我说过,你只想要你这两个弟弟好,但你做的哪一件事是为了他们的?你都是为了你自己,你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就算知道前世被他所利用,被他所害,今世却还要为他做尽任何事,慕容悠,你还要拿什么话来狡辩?”
慕容悠面色变了又变,良久,莫名的笑了起来,那笑透着一股子的诡异,不禁让我心里发毛。
“你笑什么?”看着她的笑脸,没来由的嫌恶,她居然还好意思笑?
慕容悠手撑着额头,细碎的头发遮住了眼帘,她慢慢止了笑,低低应道:“人类真是咄咄逼人的生物……”她拨开发丝,直了直身子,深邃的眸子深处藏着一丝看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之色,“是,我是为他做了很多事,包括给他投放用来测试的药物,替他杀了那些无用的测试者,可那又怎样?我本就是鬼,做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她又在顾左右而言她!
“你如此狡辩,我无话可说。你愿意帮他,甘愿被他利用,自然与我无关,但我今日来,必须要知道,倘或交出守灵珠,冷文羽当真就能放了刘晓筱吗?还是说,你们在酝酿着更大的计划?你将魔族拖下水,一定没那么简单!”
就算李婉与冷文羽单独合作了,但若不是有她在中间帮衬,事情怎会发展到现在这地步!
慕容悠不说话。
我‘腾’的站起身子,紧紧握拳看着她,咬牙道:“慕容悠,今日你既然愿意见我,就应该知道我想要问你什么,如今又摆出这副样子算怎么回事?”
她这是在逼我发火吗?
慕容悠似乎很高兴看到我沉不住气的样子,她不怒反笑道:“你的性子,倒是比前世要冲动许多。那个时候你冷静果断,可就是因为想的太多,才落至那样的境地,如今呢,是不够狠心,所以才一步一步的走入别人的圈套中,就连那愚蠢至极的李婉,你也斗不过。”
我所爱的人,我所珍惜的东西,都在慢慢的离我而去,我要如何冷静?要如何克制?
“白轻颜,你还记得我当初替你救下蒋妙怡时,你答应我的吗?”
眉心一蹙,听得她继续道,“我那时候与你说,如若哪日你恢复了阴阳师的灵力,必须答应我不准肆意杀戮阴司地府的鬼魂,尤其不能对阿衍动手,你可还记得?”
我自然记得,但我好像没有答应她吧。
我侧了侧身子,冷声道:“慕容衍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不会伤他。”
“可他现在如此,不全都是拜你所赐啊。”
“是吗?”冷哼了一声,眯眼看向她,讥讽一笑道,“阿衍为何会变成这样,你与阎王应该心知肚明吧,慕容悠,别在我面前演戏!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但是我不允许你蒋阿衍也当作你手里的筹码。”
慕容悠缓缓站起身,绕过沙发走至我面前,淡淡的开口,“白轻颜你知道吗?我就最痛恨看到你这个样子,总说是为了阿衍好,却一直在逼迫他,从前是,现在也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从一开始你就听我的不与他过多接触,眼下还会如此吗?”
我手一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愤怒的打断了她的话,“这些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不想再听。慕容悠,我只问你,你到底在计划什么?你和秦子墨到底在策划什么?”
她一直在与我绕弯子,没有说出一句对我而言有用的话,但她却又愿意见我,我只能这么想,她是在混淆视听,她一定有着自己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或许阎王早已经知道,亦或,还是阎王的指令。
慕容悠面色一变,她退离了几步,重新坐回沙发上,伸手又抽出一支烟来,放到了嘴里,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她有些烦躁的将香烟从嘴里拿出,丢至桌上,尔后沉声说道:“阿墨恢复了记忆之后,就一直想要找冷文羽报仇,但他太低估冷文羽的本事了,他以为将莫离和眠珏放在冷文羽身边做眼线,就能让事情变得简单,可他忘了,如今的冷文羽比之从前更厉害,阿墨的这点雕虫小技压根对付不了他。”
原本以为她又要敷衍我,却突然一本正经的说起了秦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