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深知其中内情,一听此言当然满意。当即说道:“好,有姐姐这句话在下也就放心了。”
“那既然大家已经合作了,阁下是否也该表现出一点诚意呢?”九姑娘忽然反问道。
“这个自然。”白袍人似乎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一把丢给了薛九。其来势并不甚快,可一旁的三叔生怕有诈,还是抢先一把凌空接住。
“好,昔日邓三爷接发暗器的手段名闻天下,连“金镖”郭泰都自愧不如,今日一见神技,果然风采不减当年啊。”这个白衣人似乎已将对手的所有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邓三听罢微微一声苦笑:“可惜我这手法再高明,当初也没有接住李继先的飞刀,阁下之言未免谬赞了。”他居然敢于在人前直陈生平的恨事,倒也是条光明磊落的好汉。说罢,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竹筒,一切并没异状,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将竹筒放置了一段时间方才上前观看,只见里面放了几张纸,到出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附有几张地图。邓三不看还则罢了,这一看顿时吃惊非小。
“九姑娘,你看,这是。。。”他赶忙将纸递给一旁的薛九,九姑娘心中原本对对方也颇有戒备,邓三拿出这几张纸时她立刻加以留意,不过并不是留意上面的内容,而是察看纸张本身有无异状,她自己就是下毒的行家,此时虽然夜色昏暗,可她自信凭自己这双眼睛任何蛛丝马迹也休想逃脱,幸亏她观察半日并无异状。此时听三叔呼唤这才上前接过纸张细细观看。
“这是。。。”饶是薛九生性冷静,此时也不禁颜色更变。原来这竟是一张白莲教众势力分布图,自从两年被打散之后,残余的教众便逃串四方,隐藏了起来,互相之间无法联络,连官方搜捕起来也是极为困难。可眼前这些纸上却清晰表明了几个大的团体隐藏的地点以及相关信息,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则是流落各地教众的名册,不仅有他们的真名实姓,甚至还有如今使用的假名,以及伪装的身份,虽然有些资料明显有所残缺,可其背后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已经不可思议了。
“怎么样?对于贵教而言这份名单很有价值吧?”白袍人不无得意地说道。
“这份名单你从何处得来?”
“山人自有办法,这点九姑娘就不用管了。我只问这份名单能否代表在下的诚意?”
“我教欲重举大事,最重要的就是联络被打散的各地教友,这份名单当然称得上价值连城。可我们怎么保证这份名单的真假?”
“九姑娘果然是个细致的人,没错我当然有可能弄份假名单来糊弄你们,可这么做对我有何好处呢?再说这份名单是真是假外人分不出,难道还能瞒过九姑娘的慧眼吗?”
白袍人说的并非假话,其实薛九一看这份名单便知其确实可靠,上面对于无为宗一派的记录准确无误,作为外人能调查到这个地步可以说已是极限了,而关于其余宗派的一些内容许多与自己掌握的信息也大致相同。薛九头一次感受到眼前与自己打交道的这个人远比其看起来要可怕得多。
";阁下既然掌握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交给官府呢?那样获利不是更大吗?";
";乍看起来确实如此,不过和官府打交道是件很麻烦的事,到头来多半会被那些老爷大人们引为己功,我只不过拿些微不足道的小头.而明显这份名单的价值远不止如此,不是吗?";
";看来阁下所图非小.";
";彼此彼此.";
";好,这份名单我们收下了,多谢阁下的美意,那今后大家就是合作关系了,下一步你希望我们做什么?";
";九姑娘就是痛快,那在下也就不客气了,短期内希望贵教暂时不要行动,等有消息在下会再通知你们.";
";那如何联络?";
白衣人忽然从袍中提出一个鸟笼,体积不大,但做的颇为精致.";这里面是在下精心训练的两只信鸽,如有需要贵教只需将消息绑在它们脚上,这两只小家伙知道如何找到我.同样在下那里也有相同的信鸽,一有情况立刻会派它们前来通知.";
";这么说我教岂不是处于被动?";
白袍人一笑:";姐姐见谅,所谓光棍不斗势力,在下一个人行走江湖,凡事不多个心眼可不行.好,生意谈得差不多了,天也快亮了,看来也时候告辞了.劳烦九姑娘代我向姥姥和杜四哥问好,预祝我等合作愉快.";说罢,其将鸟笼往地上一放,转身走向树林,此时众人才发现林子里原来竟拴了头毛驴,由于通体皆黑,所以刚才根本没有看清.此人解开缰绳,侧身而往驴背上一跃,这头毛驴却也听话,一觉背上有人,也不用呼唤,自己便迈开蹄子小跑了起来,而白袍人斜坐在上面,架着二郎腿,显得潇洒轻松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