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从锦衣卫那边传来的消息似乎不甚乐观,如今萧,李,褚几位壮士陆续失踪,种种迹象都显示对方正在蠢蠢欲动,不由得本官不担心啊。”
“大人尽管放心,尽管萧,李诸位下落不明,还有我等在此,五宗十三派的豪杰不日即将汇聚南京,阵容之盛,百年罕逢,想来即便再凶险的情况也可以应对。”
“但愿如此吧,不过这几日还希望大家小心在意。”
“我等理会的。”
众人之后又聊了几句,主题不外乎是公事,俞娟儿听得气闷,觉得久留无益,便借口先行告辞。慕容迪与顾月对于这些官场上的事也无兴趣,当下便借机一起告辞,王御史挽留了几句,见众人去意已决,倒也不摆官场上的虚文,安慰了几句,便送众女离开。
刚到门口却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打斗之声,三女闻听顿时一惊,心说谁如此大胆,刚闯来此处闹事,莫非莲花派众人去而复返?这才要赶出去看一个究竟。
等三人赶到门口一瞧,现场早已乱作一团,只见四,五个兵丁正抱着一个黑大个,往外边推,地上左右还躺着四,五人,反侧呻吟,显得似乎颇为痛苦。远处站着个孩子,身穿蓑衣,斗待斗笠,在一片满天飞雪之中显得极为诗意,与现场的气氛极不协调。
“咦,那不是铁牛嘛。”顾月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黑大个。
“你认识?”俞娟儿问道。
“你大侄子我能不认识?”
“我大侄子?我来得侄子?”俞娟儿一脸错愕。
顾月见状顿时一乐:“说来话长,等会再和你解释。”说罢,青衫女剑客赶忙上前招呼道:“铁牛兄弟,休得动手!”
话说来得这位正是出桀的顶门大弟子,少侠客一份,“黑铁塔”徐仁,徐铁牛。这位莽爷正杀得兴起,忽听有人叫自己小名,一抬头见对面来了个青衫汉子,颇觉面熟,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何人,因何晓得铁牛乳名?”
顾月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立刻恍然,暗怪自己糙莽,赶忙摘下斗笠,露出一头乌黑秀发,笑道:“我是重庆顾月啊,怎么这才多久不见就不认识了?”
铁牛这一定晴细看,不由得大喜过望,欢呼一声,整个人一蹦三尺高,原本抱着他的那几个兵丁居然被生生弹开,足见铁牛神力过人!
“你是顾女侠,当真是重庆的顾女侠!”可能是乍逢故人,铁牛高兴地不知该怎么好了,一把就抱着顾月,是欢呼雀跃。按理来说男女授受不亲,顾月说来又算是铁牛的长辈,如此举动未免唐突,可顾月深知铁牛乃是个天真烂漫之人,此举实乃出于至诚,并无歹念,她本是个慷慨之人,当下也不与计较,相反看着铁牛激动兴奋地模样,心中倒也有三分喜爱。
“铁牛你怎么来了,黄山一别就再没有看见你,这几个月你都去哪了?害大家好不担心。”
铁牛不听此言还则罢了,一听此言神色顿时一变,险些没当场哭出来,这可把顾月吓坏了,心说这孩子什么毛病,赶忙安慰道:“铁牛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来。”
“哎,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啊。”安慰了好一阵子铁牛这才稍稍平静下来,长叹一声讲诉起了以往的经过。
原来当初褚桀只身南下,前往九江盗取盟单,怕铁牛,阿夏二人跟着自己危险,于是便将他俩留在了黄山,留书托付唐艳卿照看。后来唐二小姐随萧,李等大批人马南下九江接应褚桀,铁牛自然吵着要去寻师傅,萧,李等人以商议,此去凶多吉少,褚桀既然将这俩孩子留下,大家总不能让他俩再轻易冒险,幸亏黄山与会的群豪甚多,并非集体南下,故而萧毅做主就将他俩拜托给了武当派照应,清一道长一听是褚桀的徒弟自然应承,可没想到这二孩子死活不依,吵着要南下寻师,任凭大家好说歹说就是不依,最后还是李继先心眼多,假意答应他俩,然后骗他们去吃饭,铁牛是个直性人,阿夏又是个孩子,自然不会想到堂堂大侠也会骗人,于是吃了个酒足饭饱,当夜便沉沉睡去,等这俩第二天明白过来,大队人马早已出发,把铁牛气得跺着脚把李家十八代先祖甚至女眷都“问候”了遍。最后还是周清正道长出面安抚了好半日,这才把他俩劝回,之后二人几次三番想偷偷南下,可清一道长老哥俩多了个心眼,时刻提防着他们这一手,这俩老道何等的手段?结果铁牛二人是一次次无功而返,最后也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