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冲击力让萧炎栗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重重的靠在墙边,撞击的木质窗户发出沉闷的声响。
“萧炎栗!路儿刚刚醒了一下,就一下,我听见他在叫!”她的欢喜从耳边清晰的传来,直达心底。
萧炎栗悬着的心猛然落回,轻轻圈住她,小声道:“知道了。”
“你不开心嘛?”她撅着嘴,声音也跟着扁扁的,似乎对于这种反应很不满意。
“开心啊,以后还会更好的。”萧炎栗的语气柔和的像三月里的风,气息喷洒在她单位耳朵附近暖暖的很舒服
“嗯,我决定了,从今天起要带着他一起睡觉,这样他知道有娘亲在身边会更有动力赶紧好起来的,你说怎么样?”
“可以,不过你这个娘亲可没有以身作则,听说昨日一整天药都没有喝。”
虞鹊松开手,后退了一步,头低低的沉着,“谁叫你都不告诉我,昨天我都吓死了,你又不在。”
萧炎栗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想要捧起这张委屈的小脸来安慰却又记挂着自己手脏了很。
于是,他只好矮下身子,将脸探到她眼前,眸子放出真诚的光芒。
“是我不对,我回来的晚了。”
虞鹊愣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刚刚的抱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摇着头道:“我知道你有事要办,可不敢怪你。”
“要责怪便责怪罢了,我是你丈夫,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只说说客套话罢了,该埋怨时可没有少过一回。”
萧炎栗看着她,难得真心的有了笑意,一个多月来郁结的心头的愁闷好像这才终于消散了一些。
“这两日若是我不在便是在京城里办事,你别瞎担心,知道吗?”他回过神,想起这个引发虞鹊担忧的原因,赶忙做个提前的预备。
虞鹊自然知道他口中所有的办事是什么,对于这件事能不能办成她已经不是很在意了,只想着千万不要因此再引发什么其他的事也就罢了。
不过她也知道萧炎栗心里拿定了的主意是没有人能劝得动的,自己能做的怕也就只有支持他了。
虞鹊抬起头,眼神坚定,“我知道了,你也别太勉强自己,我只想要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
“是,我知道。”他嘴上应承着,心里默默许下承诺。
虞鹊,相信我,这一天我一定会给你,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生活。
“怎么了?”虞鹊轻轻开了口。
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难不成是有关塔娜的事情不好处理,还是又发现了什么其他的不好?
萧炎栗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可能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家着急的。
“虞儿,对不起。”
“什么事?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原谅。”她笑着拍了拍萧炎栗的背,有意加重了力气。
男子并没有迎合她的玩笑,只还是眉头紧蹙,牙齿死命的咬在一处,下颌骨根根分明。
虞鹊注意到这种不对劲似乎比预想的还要厉害,也不再开玩笑了,轻声轻语的安抚道:“我做好准备了,你说吧。”
好一会儿,他都还是没有做声。
终于,似乎下定了决心,萧炎栗将脑袋深深的埋在她的颈窝里,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虞儿,我要去边城了。”
虞鹊听见自己的心空咚一声落进了一个无底深渊。
“什么时候?”她尽力克制情绪,维持平静。
“三日内。”接到消息时其实他自己也十分诧异。
“是要打仗了吗?”
“暂时没有,不过边城出了乱子,估计快了。”
“所以这一趟什么时候回来都还未知是吗?”
萧炎栗有些愣住,说实话,从接到消息到现在,他脑子里一直想的都是该怎么跟虞鹊说,又要如何安顿好他们,至于去日多久,他当真还未曾考虑过。
不过,即便考虑到了只怕也不会有个明确的答案。
自古以来,上了战场,能不能回得来都存在巨大的变数,又有谁还会考虑需要多久的问题。
如今虞鹊这一问,倒叫他不得不认真考虑起来。
如果这一趟他回不来,柔弱的妻子和病中的孩儿要怎么办?
就算能返京,回来之后他们又会如何了,虞儿的身子恢复的可还好,路儿的病是否痊愈。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敢深想,稍一思索,都会成为无法躲避的羁绊。
看见对面的人只是长久的沉默,眉头越锁越紧,虞鹊心里有了坚定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