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来了。”鬼牙月一边扭头一边喊。
忽听一声尖叫,又是从头顶传来,“让开。”炎狛大喊,长剑一挑,残影虚幻,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嗖地划过炎狛长剑,霎时血溅三尺,一团黑呼呼的东西嘭的摔落在两人面前。
“蝙蝠?”炎狛皱眉。
“还有。”鬼牙月忽然挡在炎狛身后,当的一声,刀光对剑影,一双幽绿的眸子一下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
炎狛话还没说完,鬼牙月一声轻叱,妖风如刀,猛地震退对手,双刀如勾月,杀气横扫,对方一个失神,鬼牙月快刀一闪,又是一妖,横尸倒地。
“反正天黑,谁也看不到。”鬼牙月像是猜透炎狛的心思,不等他说完就回道。
炎狛沉默,挥手又是一剑,寒光一点,势如破竹。
却在此时,两束光宛如银蛇就地疾行,鬼牙月与炎狛当即避开,谁知刚落地,那光便像长了眼睛嗖地朝他们飞扑而来,炎狛挥剑立斩,锵的一声,剑锋落地光华爆涨,两人身下同时出现一片白光,又嗖地飞向不远处,映出两条修长的身影。
“大胆妖奴,竟敢冒充妖师!”只听一声怒喝,两枚妖师令牌凭空而起,身后妖师念念有词,地上光束逐渐增多,纵横交错将两人团团包裹,鬼牙月猛提妖力,挥刀朝地上的光束劈下,谁知手腕忽然一阵生疼,弯刀脱手,一名妖师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他话音刚落,眼角余光不经意地一扫,就听嘭的一声,身边同伴无故栽倒,头咕噜噜地滚到一边,他大惊失色,刚一个回头,冷冷月光下,炎狛寒眸如星,一剑将他的头颅削去。
妖师一死,光束立刻消失,鬼牙月膝盖一软坐倒在地,下意识地去摸面前的刀,炎狛匆忙赶来,捡起刀递给她。她抬头看向炎狛,稍稍迟疑,最终还是握住刀柄,就在她握住刀柄的一瞬间,周身散乱的鬼气瞬间溃散,灵台一阵清明,她一个恍惚,忙问:“怎么回事?”
“我扶你走,我们先离开这里。”炎狛环视四周,鬼牙月点了点头,站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狛——”
“等一下。”炎狛将她打断,反手又是一剑飞向上空,跟着,一个黑色东西掉在两人面前,鬼牙月踢了一脚,扭头看向炎狛,说:“黑鸟?长得好像燕子。”
“快离开这里。”炎狛说道,与鬼牙月迅速离开。
两人约么走了一段路程,直到看见前方一片湖泊,此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白,晨光熹微,冷风寂静,反而将这荒山野岭渲染得更加神秘。
湖边,鬼牙月在洗刀,炎狛坐在她身旁,看着她手中的刀,一黑一白,白色骨刀,黑色便是她口中的净灵之物紫藤银须,模样看似和白刀相同,但刀身却生着一颗眼珠,几条古怪的纹路像是链接眼珠与刀的经脉,炎狛扫了眼刀身,那眼珠滴溜溜一转,瞬间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看来,你已经离不了它了。”炎狛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鬼牙月手捧着紫藤银须,无奈地笑了声,回道:“是啊,其实我也很幸运不是吗?至少还有它。”
“这就是你这么多年来找的答案?”炎狛忽然问道。
鬼牙月摇了摇头,记得当年与炎狛相识,她说过要在自己被鬼妖之力吞噬自己之前找寻活着的理由,却意外在祈灵山获得了紫藤银须,反而得以抑制住体内的鬼妖之力。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才能算是答案,如果说现在,我活着的理由就是帮你。”鬼牙月坦白地回道,炎狛微微一怔,鬼牙月复而一笑,又问:“你有爹娘吗?”
炎狛不明所以,沉默片刻,回道:“我有娘,无爹。”
“怎么可能。”鬼牙月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你肯定有,只是你不知道他是谁,但我不一样,天生地养,呵……我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世间我都一无所知,就好像凭空冒出,说不定哪一天也会凭空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