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就在刚才,弦坤无意间听见执灯女与夜行空、温幼吾以及鹤守玉的谈话。
“现在怎么办?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掌握?这还怎么打?”鹤守玉恼怒地问。
夜行空和温幼吾一直苦守在谧蝠族,僵持快一个多月也没能夺下岩蛛族,直到执灯女带人支援,还以为情形会有所逆转,谁知第一场就被对方中途埋伏,死伤惨重,温幼吾带着人狼狈逃了回去,此时,两人心情沉重,夜行空率先开口道:“弦坤的计划行不通,我们必须想别的办法?”
“怎么想?我们做什么对方都知道,难道不应该先抓出内奸?”鹤守玉急切地说。
以往沉着冷静的温幼吾此时也显得烦躁不安,一来担心族人,二来温幼殊下落不明,所以听到‘内奸’二字,眼前一亮,低声道:“那到底是谁?计划只有我们几个知道,难道是我们中的一个?”
他警惕地扫了眼在场三人,夜行空附议道:“还有弦正和弦坤。”
“弦正……不像,这小子简单冲动,做不出这种事情。”执灯女摇头,鹤守玉补充道:“正因为简单冲动才更好利用。”
“你想说谁?”夜行空追问。
温幼吾正要开口,胸口忽然一阵窒息,他眼前一黑,猛咳几声。喉间一阵腥甜,他勉强咽了下去,脸色苍白如纸,三人说话声停止,温幼吾好不容易缓了口气,苦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他容貌俊雅,目光明亮深邃,看起来非常疲惫,执灯女长叹,说:“你还是先养好伤,温幼殊不会有事,我们一定会夺回岩蛛族。”
“我们还是商量接下来的行动吧,饲凰族暂时没有伤害我族族人,不代表以后不会。”温幼吾神色凝重。
“说的也对,会不会是弦坤?”夜行空突然问道。
屋外弦坤心中一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就听执灯女缓缓开口,道:“弦坤不像这样的人,计划是他提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说到理由……戏命主不也是盘羊族的人?”鹤守玉反问:“盘羊族屡次受西溪谷攻击都能化险为安,会不会他们早就和戏命主串通好了?”
“不可能,上代羊首态度坚定,不会与戏命主合作,如果真的合作我们不可能支持到今天。”执灯女再度否定。
弦坤稍稍松了口气,屋内,夜行空意味深长的看着执灯女,说:“你忘了我们派去盘羊族的人怎么回复的吗?咎付之根本没打算支援我们。”
咎付之?
弦坤猛地一惊,忽然记起昨天偶然听到从盘羊族回来的人说,西溪谷接连骚扰羊丘岭,盘羊族自顾不暇,无法支援。
“西溪谷骚扰羊丘岭?”夜行空冷笑,说:“他还以为我们不知道西溪谷发生了什么,戏命主装死,炎狛失踪。”
“也许真的死了呢?”温幼吾反问。
夜行空不屑哼道:“他若真那么容易死,还能活到现在?至于炎狛。”他示意执灯女,问:“以你对炎狛的认识,没有胜负的失踪意味着什么?”
“他有别的目的。”执灯女喃喃,不自觉的回道:“你是说咎付之可能……”
“盘羊族的人不可信。”夜行空严肃的摇了摇头。
……
弦坤在岸边呆坐了一会儿,脑中一直回荡着刚才听到的谈话,直到夜幕降临,他才离开,火树银花闪烁明亮,弦坤给弦正留了封信,带着为数不多的盘羊族族人,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