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狛巴不得岔开话题,笑道:“记得,狐山,你盗走了《狐秘》。”
“原来你还记得。”鬼牙月失笑。炎狛继续说道:“再强的妖力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和保护不了的人,又有什么用?”
“因为你太相信自己的力量。”鬼牙月一字一句的说:“从我们最初相遇时候起,你都在做一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炎狛摇头。
鬼牙月目光逐渐柔和,看着手中的药,仿佛自语般说:“所以我不放心啊!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会担心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人。”
“我……”
“喝药。”
鬼牙月俏脸微红,话锋一转,炎狛才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她堵了回去,噎的炎狛半响没话说,鬼牙月硬是把碗塞到他手里,倔强的盯着他。
“啧啧啧……肉麻兮兮的,听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龙须说着从鬼牙月背后窜出个头,炎狛目光阴冷,鬼牙月脸色一沉,龙须还想再说什么,鬼牙月一把抓住它的脑袋,被两人从屋里扔了出去。
“啊——”
“什么声音?”快到龙庭的孤今厉遥望头顶飞远的白点问旁边的侍从,侍从摇头,孤今厉看那东西从龙庭飞出,不自觉加快脚步。
横在路中间的螃蟹纷纷躲到了石头缝或海草丛里,孤今厉头发花白,额上带着精雕细琢的狼纹白冠,身材高大挺拔,气质威严不可轻犯,他只带着一个引路的青衣侍从,悄悄从龙庭后的花园暗门里步入庭院内。
院内海草疯长,足有半人高,孤今厉眼神变幻莫测,一眼看到院中老树下摇晃的秋千。
——“哥哥,快点、快点,娘亲要来了。”
——“拿到了,我们快放回去,不然娘亲又要骂我教坏你。”
孤今厉痴痴的看着空荡荡的树下,像是被掏空了心。弑父弑亲,任意剥夺他人性命的快感。原来他的手上,还残留着那个时候的温柔。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鬼牙月刚逼着炎狛喝完药,两人相视一眼,只见孤今厉缓缓从屏风后走出,看到两人,不禁失笑,道:“这里还住得惯吗?如果住不惯,我这就命人再布置一处干净舒适的居所。”
“你是……”鬼牙月看了眼炎狛。
孤今厉温和的说:“孤今族妖主,孤今厉。也是……”他的目光移向炎狛,说:“你可以叫我一声舅父。”
鬼牙月尴尬的站在两人之间,突然放下小杖,说:“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鬼牙月。”炎狛忙喊。
鬼牙月头也不回,匆匆离开。
“你娘她……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孤今厉犹豫了一下,顺手拿起鬼牙月放下的小杖,看向墙上的珠子。
“她为什么会离开西海?”炎狛沉默片刻,缓缓问道。
“冰儿没有告诉你吗?”孤今厉诧异的问。
“呵!”炎狛自嘲的笑了笑,说:“如果可以,我想听她亲口对我说,为什么宁可苟延残喘的活在那种地方,也不愿提及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