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太枢岁厉声喝道:“你把人家打伤,这算轻的,要说抱歉也该你说!”
“师父!我一一”
太枢世一腔怒火,偏偏他的师父还向着外人,眼看就要到大营,太枢世冷哼一声,猛地一拉马缰,轻身一跃,跳下蚌车,头也不回的甩了句:“我先去打理。”
太枢族的大营正在万断炎的另一边,靠近两崖峰方向,此处地形险峻,易守难攻,对北方的孤今族有一定的牵制作用,又能同时监视启王族动向,在加上飞鱼自身优势,这里的兵将却比其他两族更为难缠。
大营内守卫森严,巡守牙兵往来不绝,鬼牙月和炎狛被安排在后方的一间营帐内,走时,太枢岁叮咛,若有什么要紧事,尽管让守在此地的牙兵传话,不要独自乱走动,以防惹上不必要麻烦。
鬼牙月点头,太枢岁扫了眼伤势沉重的炎狛,刚走出两步又折了回头,问:“我略通医术,让我看看他的伤势,也许有什么帮得上的地方。”
“不必。”
鬼牙月还没开口,炎狛蓦地睁眼,一口回绝,“我没事,休息一日就好。”
“嗯,走时,凤敛翼给了我们医治他伤势的药。”鬼牙月附议道。
太枢岁点头,不要勉强,说:“那我去吩咐人弄些热水和食物,还有……”他说着,转向鬼牙月,道:“隔壁还有一间营帐,鬼牙月姑娘晚上就在那里休息吧。”
“嗯,好。”鬼牙月点头称谢,太枢岁这才离开。
营帐内简洁朴素,炎狛半倚在榻上,桌上摆放着几本摊开的书,头顶游荡着一条灯笼鱼,灯光下,鬼牙月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画上是名风华绝代的女子,手持长戟,威风凛凛的站在万断炎的高岩上,上空一条深黑色的巨蛇,生着九颗红灯笼一样的眼睛,画下提着一行小字:一戟折天玉生龙,九目撼海,止观浮容。
“这是上龙玉?”鬼牙月喃喃,观其样貌,倒更像孤今欣。
“你在看什么?”炎狛微微移了移身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道:“这是……”
“你看,底下的字暗示的是上龙玉和九目海蚓,可是这画上的人明明是——”鬼牙月正想说出那个名字,见炎狛眼神陡变,又默默止住声音,转而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不了。”炎狛不耐烦的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鬼牙月取出走时凤敛翼给的药,说:“给,吃一颗,不苦。”
“不需要。”炎狛赌气般扭过身去。
“呃……”鬼牙月沉默片刻,又将目光移到画上,心想,孤今族的营帐中都没看见有这类画,为什么太枢族这里会挂着她?鬼牙月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理由,不过既然大大方方的挂在这里,肯定有其缘由,等下次太枢岁来,当面问他好了。
“咳咳……”炎狛忍不住低咳。
鬼牙月担心的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叫太枢世的真的有这么厉害?”
“不是他。”炎狛立刻回道:“射箭的那个人,妖力远胜过他。”
“还有一个人?”鬼牙月惊异不已,连忙追问:“什么人?你看见了吗?”
“没有。”炎狛干脆回道,又是一语不发。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笑声,一排飞鱼端着水和食物依次游进,身后,太枢世看起来心情不错,进帐张口就问:“我送了些东西过来,你们还需要什么?”
桌上很快摆满点心和水果,太枢世目光一扫,见桌面一圈透明水环,大步上前,随手一挥,水环上呼的窜出一团火焰,然后对鬼牙月说:“西海的火炉和上面的火炉可能不太一样,这里夜晚非常寒冷,还是要学会使用它。”
鬼牙月看的目瞪口呆,机械的点了点头,太枢世走到桌面,拿起盘中的一小块黄色点心,递给鬼牙月说:“尝一块试试,这是我们太枢族特有的花糕。”鬼牙月下意识接住,太枢世又指着另外几个盘子里的东西一个一个介绍。
“咳咳……”炎狛一阵猛咳,鬼牙月忙放下还没吃到嘴里的花糕,扶起炎狛,问:“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