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笑什么?”炎狛反问。
“没什么。”鬼牙月惆怅的看着眼前宽敞明亮的房间,说:“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只有我们被安排到了三楼,二楼明明还有很多空房。”
“咳咳……”炎狛一阵低咳,鬼牙月紧张的问:“怎么了?很难受吗?”
炎狛摇头,平静了一会儿,鬼牙月扶着他坐下,取出药瓶,正准备倒出一粒来,炎狛按住了她的手,说:“留着,以后说不定有用,这药对我暂时没用,吃了也是浪费。”
“你来找我,应该有什么事吧。”鬼牙月坐到他旁边。
炎狛轻轻“嗯”了声,望着窗外,眯了眯眼,说:“杀枝连理的人和当日想杀我的人应该是一个人,我们赶到的时候,我从窗外感受到了相同的气息,以及残留在枝连理身上的妖力,都出自同一个人,这个人的妖力即便是没有受伤的我,也不敢保证能胜过他。”
“……这个人……有这么强吗?”鬼牙月难以置信。
在她眼中,炎狛的妖力已经足以和上古异兽较量,即便在五方州受到九霄黄泉阵的约束,也没有谁能打败他,就连一统七大妖山的孽凰苍帝同样惧他三分,从他口中得出对手竟然是他不敢保证能胜的人,那么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不知道。”炎狛目光陡然一冷。
太枢岁终于审理完店里的几名客商,让飞鱼牙兵把他们送走后才回到二楼客房,此时已然到了后半夜,四野寂静,小嫒娘坐在桌前对着铜镜卸去脸上的妆容,解开发髻,如瀑的黑发顺势滑下,衬托出她纤弱的背影。
“你回来了?”小嫒娘听到门口的脚步声,随口问道。
太枢岁“嗯”了一声,走到她的身后,小嫒娘微微一笑,问:“你这么光明正大的换了信龟,他们万一怀疑你怎么办?”
“不碍事,再说,他们也没有怀疑我的理由。”太枢岁轻松的回道。
小嫒娘轻轻点头,道:“那个炎狛好像伤的很重。”
“你关心他?”太枢岁语气一变,小嫒娘立马紧张的回道:“不是,我是想说,他死得太早,会不会引起孤今族的怀疑。”
“我无心杀他,是孤今厉要他死。”太枢岁恢复神色,轻轻抚摸小嫒娘的长发,小嫒娘手一滑,梳子一下子掉在地上,她连忙附身去捡,“哎哟!”小嫒娘本能按着头,太枢岁松开扯住的长发,问:“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很意外。”小嫒娘无法隐藏,只得实话直说。
太枢岁察觉异状,追问:“你为什么会感觉意外?”
“因为——”
“嗯?”
小嫒娘扭头对上太枢岁的眼,那是一汪永远都很难泛起波澜的深潭,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被这双眼睛吸引,不由自主的靠近,直到失去自我。
“他死,对孤今族又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很意外啊!”小嫒娘避开他的目光,慌乱的解释道。
这个解释勉强得到太枢岁的认可,太枢岁没有追问,小嫒娘沉默片刻,问:“你给他们的信龟是谁的?”
“你没必要知道这么多。”太枢岁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冷清,小嫒娘心底咯噔一声,乖乖的点了点头,说:“嗯,对不起,是我不该问。”
太枢岁察觉自己失言,神色微变,温柔的摸着她的长发,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针对孤今族,更不会伤害你爹,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