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晨光明月流金鈴(上)
展夜雨一臉不悅之相,只是聽到“柳青云跑了”這五個字,心頭大震,正好窗外風雨正急,他在電光之下一聲喝道:“什么?跑了?”
“沒錯!這小賊趁夜跑了,我們一個不小心……”
獄室已經擠滿了修真者與丁兆的親信,他們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一面在大半屋子的書籍搜尋著柳青云的蛛絲馬跡。
這獄室本來不大,大半屋子都是書,現在又塞下了這么多人,當即在風雨飄搖之下,有一種陰森的感覺,展夜雨的怒喝更是加重了這樣的陰氣:“我要的是人,你們告訴我,他是插了翅膀,從這飛出去的?”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硬生生從戒備森嚴的府牢里越獄,這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也難怪展夜雨會如此暴怒。
“你們這些豬!不,叫你們豬是侮辱了你們,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吃屎去吧!混賬,你們給我說說,他怎么跑的!十一個煉氣修真者,四個武道大師,幾十個公人捕快,連這么個人都看不住,就讓他在眼皮底下跑了!”
一個老捕頭指著窗臺說道:“他是用手折斷了窗臺上的鐵條,然后跳窗逃出去的!”
窗臺離地面只有兩丈多高,外面離大街只隔了一條一丈多高的土墻,柳青云就是從窗臺跳下去后沖出大獄的。
但是展夜雨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他是怎么折斷這鐵條?”
沒錯,窗臺上的鐵欄桿足有二指多寬,即便是身具內力的內功高手,也很難用徒手將其折斷,整個獄室都回蕩著展夜雨的咆哮:“你們這些混賬,不要告訴我,他是個武道宗師吧!放屁,都是放屁,你們這些豬!看一個文弱都看不住!”
一個捕快老手膽戰心驚答道:“是用鹽!他把漱口的鹽用水化開,每天澆到鐵欄桿底部,然后用力搖晃欄桿,這么多天,硬是把欄桿銹蝕掰斷了!”
他又補充了一句:“四十多年,就有一個金源府的犯人用這種方法越獄的!”。
當即有一個負責監視柳青云的煉氣期修士插嘴搶道:“難怪這小子每天要瀨這么多次口,用這么多鹽!”
這家伙正是負責看守柳夜雨的兩個修真者之一,今天晚上和一群捕快去天香樓風光了,因此惹出這么一個天大的漏子,當然要全力替自己辯白。
事成定局,展夜雨也無可奈何,正好天空一道電弧轟了下來,室內亮如白晝,接著又是一聲轟雷,展夜雨心情更壞:“今天晚下雨,這小賊挑的好時機!”
“我只知道結果,那就是我們要的人跑了!從我們眼皮底下跑了,跑得無影無蹤,萬一他把實情泄露出去,我們都死無葬身之地!”
在這一行修真者中,只有他有一件飛行法器,但是他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在這等雷電交加的時候縱器飛行,只要一上天,當即就有一道電弧就將他打得粉身碎骨。
畢竟在雷雨天中上天,那比下雷雨躲在大樹之下還要危險一百倍,修仙界也不知道有多少蠻撞之輩因此橫尸荒野。
而且這雷雨天,許多厲害道術都極受限制,施展不出威力,但是展夜雨更清楚的是,不能讓柳青云跑了:“他知道得太多,露出一點一滴,我們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還有什么活路,絕對不能放過!”
他帶著一股殺氣朝丁兆問道:“現在你能動員多少人?”
“我在林州府至少能動員八百人……”丁兆想要將功贖罪:“地面上的地皮無賴,江湖上的幫派弟子,山寨里的綠林好漢,我都熟得很!”。
展夜雨手里拿著一顆綠蒙蒙的珠子,他手指一動,只見一股靈力涌入了綠珠,不一會展夜雨開口說道:“幸虧我還留了一手,他往西南邊跑了!”
“南邊?那是葉縣!”丁兆很清楚柳青云家在葉縣:“他往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