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里,是少年们清脆而稚嫩的报国情怀。而高墙外,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卖声。市井庙堂,一墙之隔。
“酒儿,姑娘家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漠北皱了皱眉头,手却拿过布巾,温柔地擦拭着少女被雨沾湿的发,“总是说你总是不听,我如何同你死去的娘交代?”
“给。”笑意盈盈,天真如稚子,“青梅。”
漠北叹了一声:“雨后的青梅入酒不好,会酸的。”
“恩?”少女抬起头,莹莹的眸子盯着眼前之人,笑道,“雨前的。”
可不是么,可是她在下雨之前便急忙忙地摘了许多藏在衣兜里,瞒过那个演武的少年眼目拿来的。可是一点儿水也没有沾过呀。
“好。”语气带着浓浓的宠溺,“一会儿拿到酒窖去。你自己摘的青梅,等你日后出嫁便启封。”
“漠北,我不嫁的。”小小的脑袋倔强地仰起,澄澈的眼直勾勾地看进他的骨子里。
他却佯作不见,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了多少遍了,要喊我爹。”
逃开他温暖的手掌,一丝倔强挂在脸上:“我要去酒窖了。”说罢,怀里抱着那几颗梅子便一溜烟跑了。
漠北又叹了一声,转头目光便落在堂前的那个牌位上。他走过去,拿起桌上放着的小方巾,轻轻擦拭着朱红的牌位,一边呢喃,一如故人依旧,不曾离去之感。他道:“你瞧酒儿,那倔起来的模样同你当年一模一样。”
轻离邀了三五好友去青梅酒馆,不过就是想再见那臭丫头一面,好好教训一顿。
他大摇大摆走过去,正巧看见她在酒馆外十分乖巧的摆放酒坛子。
“老大,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个臭丫头?”身旁的大胖子兄弟耸了他一下。
听见有人声,少女回过头,望着那来的三五毛孩儿,展开笑脸:“来喝酒的么?我家的青梅酒可是最好的。”
目光一滞,似乎有个毛茸茸的小兔子钻进心里。
“酒儿的朋友么?”漠北笑脸盈盈过来,“小孩儿可不能喝酒。但梅子汤也是不错的,我去给你们盛一些。”
漠北一走,少女便面露凶煞,一副大人模样道:“不准闹事。”
轻离像是吃了一瘪,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嘴里嚷嚷着:“谁要闹事了?闹事的还不是你……”
“呐,喝了酒,我们就是朋友了。”少女手中不觉偷偷藏了一小坛子酒,拔开酒塞兀自饮了一口,递给轻离,“我叫陆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