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功成名就之后,还有着这样处处受人牵制的无奈。
位于高处,更要谨言慎行。因为处在风口浪尖,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便会坠落谷底。
我开始怀念在桎北的那些年,虽然日子清贫,却自由自在,大事小事全权做主。
我想要带着忆谨回去,想马上就走。
我做了做坏的打算,她若是不甘,将此事闹到了坤帝前,我也能勉强应付下来。但此后,便只能更加小心,步步为营了。
但若是这些都是为了忆谨,我无怨无悔。
那之后,她的脸上就少有笑容,整日郁郁寡欢。如果说伊始她是一个小蝴蝶,如今的她却是一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却不喊疼。
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生气。
有时我宁愿她大哭大闹,打我骂我都行。可是她突然这般安静,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人,我却觉得有些可怕。
几日之后,她回顾家去了。
我以为她这般难过,定然是看透了我,这一段时间是不会回来。可没过几天,她便回来了。
依旧是那样清冷的神色,似乎能冻结周围一切。
她是坤帝监视我的探子,而我对她也一样。除了她身边那个陪嫁过来的丫头,她的苑里,甚至是顾家,都有我安插的眼线。
玉都,比桎北的沙场更加可怕。
线人来报,说她同顾大人说要和离,顾大人大怒,赶着她回来。
回来之后,她生了一场大病,终日卧床。我少去她那处,也不知她得了什么病,只听下人说是风寒,顽疾之类。
不过,我不想关心。
有一日,一个她苑里的小丫鬟过来,同我说起,为何风寒要用红花一味药材。还说看她的病症,不像是风寒,整日呕吐,倒像是有了身孕。
我心下一惊,我亦是不笨,她想要做什么,我清楚得很。
我想她大概也犹豫了很久吧,是以,我才到屋里,她才饮了一口。我愤怒地将她手里的药打翻在地,黑乎乎的药洒在地上很是狰狞。
她对我的到来似乎有些意外,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一言不发,就那么静坐在那里。
对她有孕一事,我是高兴的。这个孩子将来会是我的保命符,我需要他。她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狠下心来不要这个孩子。
那一刻,我觉得她心狠,也觉得她真的恨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