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之中的摔得狗啃屎没有来临,因为我压在了一个热乎乎的身体上面!
我反应过来以后迅速地爬了起来,满脸通红地转过脸去:“你没事吧?我们快走吧!”
我从他身边绕过去,踩着或高或低的田坎迅速往前面走去,空气中飘浮着一股干枯的玉米杆混着马粪的味道,时不时可以听见几声蝉鸣。
我很紧张,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男人的身体,虽然我知道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来接着,但是那温热的触感仍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身上像爬了虫子似的,难受极了!
党子川急忙追过来解释道:“对不起,阿弃,我刚刚……”
“没事,你父亲走得很远了,我们赶紧吧。”我极为尴尬,头也不回地说道。
因为怕党父发现,我们连电筒也不敢开,好在今天有月亮,隐隐约约看得清脚下的路。
党父走路的样子非常奇怪,明明50多岁的人了,却是健步如飞,现在离我们已经很远了,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影子。
我们小跑地往前追去,夜晚的寒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就像刀片在割着脸庞一样。
“咦,阿弃,你看那边有个人!”党子川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右手边对我说。
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我慌忙向他右手边看去,只见离我们十几米处,一个双手摊开的人笔直在站在稻田中间!
我们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那东西都没动静,我开始心慌起来,低声对后面的党子川说:“你把电筒拿出来照照。”
他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掏出电筒打开了,忽然亮起来的光线让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我盯着那个穿着破旧衣服的人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噗呲一声笑起来:“的确是人,不过是个稻草人。”
党子川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你瞧我这眼神!这吓麻雀的东西居然还吓到我们了。”
我重新望向党父的方向,忽然惊觉不对!这短短的一两分钟,他怎么就一下子消失了!
“子川,你父亲不见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盯着前面那条直直的小路。
他疑惑地看了好半天:“该不会真去那废弃工厂了吧,我的天!”
“那工厂在哪儿?”我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这片农田,黑漆漆的夜里,视线很不清晰,实在看不清前方有什么。
党子川走到我的前面:“跟我走吧,穿过前面那片玉米地,就可以看到了,白天一眼就看得到,就是几排红砖房。”
我们一前一后地顺着田坎往前走去,说实在话,那里地方能找到党父的机率有多少,我也没有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走到我们最后看到党父的那片玉米地,党子川捡了一根长长的玉米杆,拨弄着两边:“就这里过去最近,穿过去,走个两三分钟就到了!”
我随着他走进玉米地里,这里虽早已收割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干枯的玉米杆仍堆得到处都是,时不时地踩到一根,发出咔咔的脆响,我很是担心这里会忽然跑一条蛇出来!
这玩意在我们山里还挺常见的,我十二次的时候就被咬到过一次,那蛇的毒性不是很大,阿婆帮我敷了草药就没事了。但从那以后,每次走在这样的地方,我都心里紧张起来,总担心草丛里,田间地头会冒出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