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穿过了灌木丛,看到了块石壁,它就在山坡上,石缝里的确一直渗着水,那水流不大,摸起来却是冰冰凉凉的,尝着也很甘甜。
那股水流顺着石壁流淌下来,地面有一个小小的土坑,里面浸满了水。我左右看了看,这里安静得很,就是一处山涧的石壁而已。
我在那水坑里清洗的时间里,龚子贺也把矿泉水瓶接满了,我用那冰凉的水洗了一把脸,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想了想,又把那口锅也接满了水,我们才离开。
走进林子时,那石壁边忽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我和龚子贺对看了一眼,猛地回头,却发现只是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鸟儿,正在水坑边跳来跳去,那声音正是它踩到枯叶后发出的。
那鸟儿被我们惊吓了一跳,拍了拍翅膀扑腾而起,一瞬间飞远了。
“走吧,暂时安全。”龚子贺小声地说,我们并排走出树林,我让马小花用那锅里的水洗把脸,袁二胖呆呆愣愣地叨着一根只剩海绵的烟头,盯着火堆正出神。
龚子贺重新加了几根粗柴,那火旺旺地燃了起来,他说:“估计能烧一阵,先睡吧,一会儿我再起来看看火。”
“早点睡觉吧,明天早上早点出发,仙人洞那里路况更差,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龚子贺说着,就往帐篷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对袁二胖说:“这帐篷比较大,你也睡进来吧,对了,你有盖的什么没有,我就一个睡袋。”
袁二胖猛地抬起头来,从他那只大麻袋中拖出一床薄毯子,趿着鞋向帐篷走去。
我也搀扶着马小花进了帐篷,我们并排躺进睡袋里,我盯着橙黄色的篷顶忽然叹了口气,马小花问我:“怎么了?怎么忽然叹气?”
“我就是觉得,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有点感慨罢了。”我小声说。
马小花想了想说:“其实我倒是觉得可以忍受,因为这样挣钱很多啊,你不知道,我前两天把那五万块钱拿回去时,我妈对我多热情,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她就不问你钱从哪里来的吗?”我好奇地问道,上次的20万我们一人分了五万,剩下的放着做公用基金,没想到她全部拿回了家里。
马小花瘪瘪嘴:“问啊,我说我做生意得来的,她可高兴了,夸我有出息。让我多挣点钱,送我弟去读艺校呢。”
“艺校?你弟有艺术细胞吗?”我问道。
马小花冷笑一声:“什么艺术细胞啊,他除了打架第一,就没什么特长了,艺校收分低嘛,加上我父母认识点熟人,可以托关系进体育系,只是价格很贵罢了!”
“临安体育学院啊?去那里送死么?唉,你别想了,不早了,睡吧,我感觉好累。”我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小,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白天太累了,也许是因为这一天太过平顺,我们来到这大黑山的第一个夜晚,竟没有想过轮流守夜,大家都钻进帐篷里呼呼大睡。
而就是在这天夜里,在我们睡着之际,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悄悄地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