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整齐得中规中矩,眼睛不大,也不是太有神采,眼皮上有一条黑黑的眼线。塌鼻梁,肉肉的一张嘴。就这么普普通通的长相却是越看越眼熟!
我盯着照片看了好久,一直到走到木屋前也没有想起来,刚刚把照片重新收起来,就看见木屋前飘起了一股很大的浓烟!
我们疑是着火了,迅速跑过去一看,土灶上一个人也没有,锅里滚滚地开着,扑腾出的开水浇在了柴火上,刚刚看到的那股浓烟就来自于此。
马小花飞快地跑过去端起锅来,烫得赶紧放在一旁,捏住了自己的耳朵。
龚子贺抱着干柴从屋后走来:“怎么了?端下来干嘛?”
“你还说呢!锅里烧着水,人跑了,柴都浇熄了!”马小花抱怨道。
龚子贺抱歉地笑笑:“我看着柴不够,就走了那么一小会儿,谁知道呢!”
我们重新把火升起来,再端上那口锅,水烧开以后,把洗干净的米倒下去,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快要好时把切好的红薯放下去,同样拿了半袋牛肉干下去,最后洒上盐。小花还在林子里找到一些野葱,用刀切碎洒进粥里,闻着格外地香!
马小花尝了一口:“味道很好呢,这两天我感觉到了一个道理,一顿好吃的饭不需要太多的佐料去衬托,就食物本身的味道就足够了,质朴又饱腹!”
“你这话忽然有了陶渊明的意境,有一种悠悠菜根香的感觉。”我抿抿嘴唇,笑道。
马小花哈哈一笑,把粥小心地盛在碗里,拿了一碗示意我端进去,我端着那碗滚烫的粥,走进屋里。
坐在木**的老妇正凝视着柜子发呆,眉心紧皱在一起,看着更憔悴了,她见我进来,飞快地抹了一下眼睛,冲我嘿嘿一笑:“你们是想一直留在这里给煮饭吧?可惜的是,煮不了几天了……”
我见她心情不错,小心翼翼地说:“你要不跟我们一起下山算了,说不定到了医院一治,病就好了。”
她鄙夷地看我一眼:“妹儿,你太天真了!”
我默不作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小心地把粥翻舀着,试图让它快点变凉,她忽然又嘿嘿地笑了起来:“我那时候皮肤也好好哦,白里透红的,我们寨子里的老人都说我长相富态,一看就是个有福的。”
“寨子?婆婆你以前的家是哪里的啊?”我轻声问道。
她神秘地笑笑:“说出来吓死你,我还是不要说了。”
我轻轻摇头:“我不怕事,你吓不到我。”
我看这碗粥也不那么烫了,端过去递给她,她接过来后,端着的那只手却一直颤抖,哆嗦了好久都喂不进嘴里去!
我摇摇头,接了过来,舀了一勺粥喂给她,那勺子放在她的嘴边,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张开嘴咽了下去。
她一颗牙也没有,还好这红薯稀饭熬得软糯,不用咀嚼也吞得下去,她吃得很慢,脖颈的青筯随着她的动作而蠕动着,瘦弱得看起来几乎要断掉一样。
我慢慢地一勺一勺喂给她,这一刻的她不过是一个可怜孤独的老人而已。
待碗已半空,我鼓足了勇气,问道:“其实马德就在这里,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