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面走,房屋略好一些,灰色砖石的房屋沿街错落,那条小河与土路交叉,从村委会门前流过。
说起村委会,真的是我以生以来看过最简陋的了,这栋两层的青灰色小楼是这山谷里最高的一栋建筑,一楼都关着门,敞开的一间是不到100平的简屋,三纵四横十几套简单而充满沧桑感的长条桌椅。
角落里很让人意外,那里有一张暗红色的破旧沙发,不知道是怎么运来的,靠墙角的地方还有一台老旧的台式电脑……
这两样东西是这山谷里最有现代化特征的物品了,如若不是这个村委会,我真会有一种回到陶渊明文章的感觉了。
“这里好奇怪呀,人都去了哪里?”我嘀咕道。
梅思疾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你听,楼上有声音。好像还有人在哭。”
我听了一会儿,楼上还真有小孩叫大人哭的声音传出来,难不成全村的人都去了村委会二楼?
梅思疾看了我一眼,自动地牵着我的手,向二楼走去,我望了望被他拽住的手,忽然发现,他的手掌好大,居然可以把我牢牢地捏在手心里无法动弹。
待我们两人踏着满是灰尘的楼梯上到二楼后,忽然被眼前的人群惊了一下,楼上最少有几十个人,密密麻麻地围在一起,听见我们上楼后,他们竟齐刷刷地转过身来,都把目光锁定在了我们身上!
我望了望他们,又看了看自己,我们的穿着差别很大,他们几乎都是素色的衣服长裙,脚下也都穿着布鞋,和六七十年代的人很相似。而我们,身穿运动衣裤,登山鞋,画面反差感极强烈。
正当我们面面相觑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人群后窜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了梅思疾的身上:“叔叔!”
这时,一个皮肤黑黑,双颊两坨高原红的年轻女人站了出来,她的眼睛红通通的,似乎刚刚哭过,她指着我们问起了那个孩子:“小英,他们是谁?”
小英吸了吸鼻子:“叔叔拉姨背我回来的。”
他这一说,那群人顿时交头接耳起来,议论一番后又一致地盯向我们,画面极其诡异。
我和梅思疾对看了一眼,他清了清嗓子,问道:“请问这里是梁家村吗?”
那群人光是看着我们,却都不说话,那个女人也迅速抱着小英,站到了人群后面。
这样诡异的场景维持了半分钟的样子,一个矮瘦年迈的男人站了出来:“是的,我是梁家村的村长,我们这里有很多年没有来过外人了。”
我们刚刚松了口气,他又说道:“小英怎么会在你们手上?他是我们村里的孩子,我们找他足足找了两天了!”
“是啊,除了后山,我们哪里都找遍了,到处都没找到。怎么被你们遇到的?”
“你们一看就是从城里过来的,是不是爬山遇到的小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