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吗?”我转身说:“楼下比这还恶心呢。”
我不再搭理他,任凭他在后面吼叫,这栋医院实在古怪,古怪到我丝毫不敢相信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除了我自己。
三楼的楼梯拐角有两把藤椅,歪斜地摆在那里,上面的靠垫已经黑得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像是以前护士休息的地方。
我站在楼梯小心地往下张望,唯恐遇到那四个手术室的鬼魂,那些鬼东西手上可是拿了刀的,不好惹呀!
好在楼梯上一片寂静,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楼下,踩着那些破砖烂泥走到院子里,此时已经是十一点过了,我明明记得没有进去多久,竟然过了三个小时!
我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喝了几口水,夜晚的风吹来凉嗖嗖的,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天气变化,站在那里背心一阵阵发冷。
这栋大楼的右侧有一排平房,估计是三楼那个人的爷爷陈大福就是在那里住院的吧……要不,我去看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马上行动起来,打着电筒向那个方向走去,那是一排青砖房,刷了一层白色石灰,那些石灰脱落了不少,地方比较潮湿,长了不少青苔,走近了有一种霉臭味飘出来。
这里全是一间一间的病房,大多数房间只有空荡的床,偶尔能看见变得灰扑扑的棉被,甚至还有拖鞋、水盆一类的用品,我用电筒一一扫过这些房间,心里总担心会从窗外忽然闪过一张脸,想想都惊悚至极!
我走过七八间时,忽然听见前面的屋子传来一点声音,那声音就像呼噜声,忽快忽慢,在最高处卡住了,两秒后,又呜地一声降落下来,极有节奏,延绵不绝!
难道前面有人?不过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会是人吧?我想了想,也说不准呢,万一有哪儿的流浪汉进来待一晚也不是不可能,我都能进来,别人为啥不能?
我悄悄地朝那里走去,前面的门没关,窗外焊着铁栏杆,我第一反应是关上那个房再看看屋里是什么。
可是我关门的时候,忽然吹来一阵古怪的风,本想轻手轻脚,却被风吹得砰地一声砸上了门,我顺手挂上了铁锁。在这一瞬间,里面**有个身影一下子半坐了起来:“谁?谁在外面?”
那是一个苍老的男声,听起来像是老头。我拿着电筒照向他,他一下子眯紧了眼睛!那是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蜡黄憔悴的老人,他眯着眼睛,艰难地拿起了床头的拐杖,一拐一拐地下了床。
我看到他那条无力的腿,忽然脑袋里闪过一个名字:陈大福……杀马特青年的爷爷!
“姑娘,你关门干嘛,想把我锁在里面?”他语气极为不善,凶巴巴地冲我说,一口当地的方言。
我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他,这个老头也是很古怪呀!在这种阴气沉重的地方,我根本辨别不了他究竟是人是鬼!
“你家里的房子垮了吗?”我站在离窗一米远的位置,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