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奇士台北京城的街道纵横交错,不过有几条主干道,是行人必过之地,其中有长安街,前门大街,王府井大街等,这些最主要的干道都是以紫禁城为辐射中心。
刘飞虎威风八面地走在紫禁城长安街上,他身后跟着十来个东厂番子,还有上百人在后面推着一辆木板车,驾马的用力地鞭打两匹马,可是那马儿呼哧呼哧地喘气,硬是再前进了一步。马车上放着一庞大的物体,被黑布遮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玄武门的一块巨大的场地上有几百个工匠在搭建一处高台,高台有三丈高,已近完工,只须将招旗竖好就行了。
五个工匠扶着招旗让它慢慢立起,只见旗上面写着“奇士台”三个大字,在风中飘扬。
刘飞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身后的一个番子拿着一摞大纸,每一张纸均有一张小桌那么大,其它七八个东厂番子纷纷从他手中接过一张纸,然后飞快地朝其它干道上跑去。
刘飞虎叫道,“你们快去张贴,这半日内若无一人来试铁球,我可就要打断你们的狗腿!”
他又转过身,望向后面的木板车,吼叫道,“你们快点!要不要我动鞭子!”
那一百多人脸上俱是热汗,听到此话,蹬腿用力,终于木板车又吱吱呀呀,往前走了十多米远,距离那高台只有五米之遥了。
刘飞虎暴躁地跃到马车边,一顿鞭子胡乱打下来,那些民夫受痛,俱是大声哎哟,不过,木板车终于前进,停到了高台边。
众民夫俱是累得半死不活,头上的汗像小河那样奔流,他们都不知道这车上载的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沉重。
一个番子跳上木板车,掀开了黑布,只见一个黑黝黝的铁球呈现在眼前,那铁球直径达十米,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此时听到木板车又吱吱响起来,突然中间陷下去,轰地一声木板车破碎,那只铁球竟然重得压碎了木板车,再看那木板车板厚竟然达到一米。
众民夫不由咋舌惊叹,俱是瞪大眼睛看着。
此时一个番役在高台的正中间贴了一张布告,民夫中有识几个字的大声念道,“召集异人奇士,能举一万斤铁球跃上高台者,定当重赏黄金一千两!并有机会在宫中居任要职!”下面盖的是京城府尹的官印。
民夫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啧啧,黄金一千两就是白银一万两啊,这么多,那可够我吃一辈子了。”
“是啊,我们一百零三人都推了半天,累个半死才推动的,原来就是这个,一万斤铁球啊!”
“哪里有这样本事的人,我看他们是耍人玩的,哼!”
一番役狠狠瞪了说话的民夫一眼,那民夫马上闭上了嘴巴,“叽叽喳喳在干什么,还不滚回去领赏!”
领头的民夫陪笑道,“是,是。伙计们,大家都回去吧!”
众民夫都三三两两地往回走。
就在此时,他们看到一个白影从远方飞奔过来,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突然飞快地从他们头顶踩过,就如蜻蜓点水一般,众民夫俱是大怒,感觉受了极大的侮辱。
他们怒目瞪着那个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哈哈大笑。
刘飞虎见到白衣男子一来就显出高绝的功夫,不由眼睛一亮,他明白这些江湖人的规矩,遂抱拳笑道,“兄台尊姓大名,可是来举这铁球的?”
白衣男子却无视众民夫怒视的目光,嘻嘻哈哈对着刘飞虎道,“我是东海蓬莱岛门下,名叫风劲树,哈哈,在京城游玩时,看到告示才过来玩玩的。”
说着他飞跃而起,来到大铁球面前,只见他一身白衣无风自鼓,一双洁白的手竟有青气冒了出来,只听他大喝一声,双手环抱铁球,叫一声“起!”,那万斤铁球竟然凌空飞起达到三十丈高,在空中挡住了阳光,给地面带来方圆十米的阴影,那些被阴影罩住的番役脸上变色,俱是快速地逃离。
风劲树轻笑一声,身子拔地而起,上窜出十多丈高,正好落在铁球侧面,在空中他轻轻击出一腿,那铁球便被蹬得斜飞而去,正往高台上落下去。风劲树在空中却不借力,双手凌空一拍,一股强劲的风吹起,他的身子猛地斜飞到了高台上,而此时大铁球正从他的头顶上空掉落,若不闪避,就会将他砸得脑浆直流。
底下众人不禁呀地惊叫起来,有几个老民夫已闭上了眼睛,不敢看那铁球砸下的后果。
可是等他们睁开眼睛一看,那白衣男子笑嘻嘻地站着那里,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他右手成掌,高高地托住了那万斤铁球。
众人看得心魂激荡,俱是睁大眼睛,合不拢嘴。
“天啊!”
“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哥,你掐掐我的脸,我没有做梦吧!”
……
风劲树享受着众人的惊奇,微微点头,然后轻轻地将铁球抛向了木板车,但是铁球落地时竟然没有出现一丝声音,就好像是一团棉花落地般轻柔。
刘飞虎马上恭敬地说出招纳之意,并当众献出了一千两黄金。
心中暗想,厂督大人就是厉害,这条计策果真有效,自己为什么就是想不到。这样龙组的成员应该很快就可以得到补充了。
风劲树笑嘻嘻地接过黄金,表示愿意效劳。
他心中暗想,无名山庄被毁,做个番役正好可以多方查明原因,并可以更好地寻找七情之魂的下落。中原真是大乱了,七情之魂,也许有人已经参透其中秘密,开始抢夺了。不过,一百年前,爷爷为什么会在无名山庄失踪,这次要留意一下了。
原来风劲树便是风吹杨的孙子,现任蓬莱岛门主风裂石的儿子,蓬莱岛远在东海之滨,而近三十年来其门人很少在中原走动,所以没有武当少林无名山庄的名气大。
刘飞虎虽然是番役长,但是对于龙组僧组等修真者却是大屁不敢放一个的,他们直接由刘二喜指挥,刘飞虎与剐子只是管理普通的番役,所以刘飞虎对于面前这个白衣男子极为恭敬。
刘飞虎道,“风兄可有同伴吗?如果他们也有如此大的本事,何不引荐给我们。”
风劲树笑道,“只我单身一人。哦,说说我应该做的是什么?”
刘飞虎道,“我们会给风兄安排一个院子住下来,然后没什么事的时候,风兄可以在京城赏赏山玩玩水,有任务的话,我们会有人去联系你。不过,很少有事情的。”
风劲树又询问了些事情,刘飞虎一一作答,两人聊得很有兴致。却没有注意到,一老一少正从前门大街向这里不紧不慢地走来。
两人走得不是很快,但是他们却仿佛是突然就来到了刘飞虎的面前。
这时刘飞虎与风劲树才注意到了他们。
那老的佝偻着身子,走路一颤一颤的,他脸上满布皱纹,饱经风霜,像一个小乡村种地的老爹爹,而那少年却长得斯文,面皮白净,弱不禁风的样子。
只听那少年道,“师父,你说这一千两黄金会给我们吗?”
那老头子笑道,“哪能不给,这贴告上说得明明白白,凡是能举起铁球跃上高台的都有赏赐。”
刘飞虎看到这一老一少,少的身子单薄,老的一脸晦色,怎么可能举起铁球呢?不过他职责所在,还是对这两人道,“那铁球在那里,你们掂量掂量自己,被压死了,可休怪我们!”
少年笑道,“大哥,想必你是这里管事的,若我们举起铁球了,那一千两黄金还给不给啊。”
刘飞虎不由失笑,他没想到还有这种人,没举起铁球,竟然先开始打听赏钱了,“给,当然给。只要你能按照告示要求的做!”
那少年听到此话,心里很高兴,笑嘻嘻地走向了铁球,他突然朝地上用脚一跺,只听轰地一声响仿如一座大山倒塌,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响,再看时,那铁球竟然蹦出三丈高,少年跨步上前,站在铁球下单手成掌,那铁球落下时正掉在他手中。
少年单手托着铁球,悠闲地走向高台,然后,他并未跃起,而是慢慢从高台的木架子上开始爬,左手掌住铁球,右手缘着高台旁边的木架向上升,十丈的高台他笑嘻嘻地只用一分钟就爬完了,跃到高达上后,按理说托着这么重的铁球,高台会发出声响,可是众人硬是听不到一丝声音。
少年在高台上笑嘻嘻地问,“管事的,这样行吗?”
刘飞虎看到少年托着大铁球竟然还能轻松地和自己说话,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忙道,“行了,行了,小兄弟,你快下来吧。”
少年却笑道,“不急,接着。”
只见那万斤大铁球朝着刘飞虎头顶上飞来,刘飞虎吓得面如土色,风劲树正要接住铁球,却感到旁边一丝风声,那个老头子拔地而起,已稳稳接住了铁球,然后轻轻一抛,那铁球便重重落在了木板车里,众人又是耳朵被震得嗡嗡响,定晴一看,那铁球竟然砸出一个直径十米的大坑,而铁球完全陷进坑里,直没至顶。
刘飞虎再不敢对这师徒俩起轻视之意,他满面笑容地招呼道,“两位高人能举起铁球,果真神勇无敌!”
少年笑嘻嘻地从高台上跃下来,他问道,“管事的,黄金呢?”
刘飞虎陪笑道,“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少年嘻嘻道,“我叫小斯,我师父的名字可不能告诉你,你还没给黄金呢?”
刘飞虎笑道,“今日能请到三位高人,真是大快人心,这样,小斯兄弟,我们到府里去拿黄金怎么样,风兄也一起去吧,我还没把你介绍给厂督大人呢。”
风劲树微笑点头。
刘飞虎把这里的事情交待给了他的一个心腹,然后用马车将三人带到了东安门北侧,沿着王府井大街向前走,北部便是东厂胡同,而南部则是一片住宅楼,是东厂办事人员的居所,称之为贤人居。
刘飞虎将三人安排进一间独院,这独院叫三合院一号,共有三间房,中间便是亭阁假山。
风劲树居独院南面的一间房间,而少年与老人则同居北面的房间。
刘飞虎安排好三人后,就向北走,来到了厂府。
但是却没有看到厂督大人,他又接连两天去探访,依然没有见到厂督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