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这家伙不是该声讨的吗!”秀才看着邢少阳,就是你这小子,让我丢脸了!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绝不,我要让你知道,秀才我——是讲道理的,只要你和我认认真真、诚诚恳恳地道歉,我还是非常乐意接受的。
邢少阳依旧微笑着,如果我和这只跳梁小丑计较,只会污了自己,却放过真正需要计较的人,不值得!风九幽,看你这么注意这件东西,就知道你和普通的修士没什么不同。这么被盯着,非常不舒服,动手就是我错,真想把你们都打趴下。不过,这种恶人绝对不能做,不然我怎么说都不能令人信服。
“荆兄,小弟告辞。”见和自己同来的秀才如此跋扈,蓝衣男子亦是汗颜,自己怎么有这样一个朋友!这种人,必须断了和他的交情,否则将来考上了举人,必定为人耻笑。说着,蓝衣男子向荆秀才告别。
“钱兄,你这是为何?!这小子竟然侮辱我们读书人,不好好教化,定然为他人耻笑。”荆秀才浑然不觉自己的失态,只顾要让邢少阳好看,证明自己的才学,却忘了这大庭广众下的不依不饶,正万般显露自己的丑态。
“荆兄,我们割袍断义,就此好聚好散。”说着,那位或许是秀才的钱姓男子,昂着首、灰溜溜地走了。虽然就此断义,自己仿佛能抬起头来,可毕竟自己是同他一起来的,颜面无光啊!这位蓝衣钱姓男子虽然看上去不错,但始终不承认自己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在十二字形容梅花中偏帮了荆兄,这才是他觉得颜面无光的真谛。
“钱兄,钱兄……”荆秀才喊不住同来之人,原本稍有些好转的心情陡然剧变,将自己的怨恨一股脑压在邢少阳身上,“你这小子,使得什么妖法!竟要钱兄割袍断义,弃我而去!你说,你说!”余有读书人最后的一丝矜持,荆秀才没有上前掐住邢少阳,用一个酸腐之人所能用的词汇,攻击这个身着白衣的少年。
有机会!围观的人兴致早就被调动起来,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正期待着一个好时机,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机吗?没有,绝对没有!只要适当地添砖加瓦,就能让这小鬼疲于应付,接着趁乱下手,这块“价值不菲”的石板就是我的了。
“哼!”不等众人动手,风九幽冷哼一声,气势陡然喷发,将那些鼠辈的胆子逼了回去,“妖法?哼哼。”眼睛扫过众人,气势十足地说,“分明是你自己得意忘形,借机报复!妖法,妖法,光天化日之下,哪来什么妖法?!”小子,等着瞧,你逃不出我的掌心!一味的逼迫只能让有识之士看穿,我这招、看你有什么办法破!
“天道昭昭,我本不欲多言,可见你如此逼迫这个少年。我想问,你的学子之心哪儿去了?赤诚之心哪儿去了?公理之心哪儿去了?!”凡人,你等着,马上就轮到你了,“你看看你,哪像一个秀才!分明像一匹见了食物的饿狼,急不可耐地想要吃掉猎物。你还配当一个有功名的人吗?!”
“这……这……”被风九幽一骂,原本不怎么清醒的脑子顿时醒了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盯着这小子不放呢?是了,是了,绝对是这小子的笑,因为他的笑,让我乱了方寸!无意间瞥了眼邢少阳,依旧是方才那种讥笑的眼睛和嘴角。没错,就是这种带有淡定的神色,让我慌神了,这哪是一个少年该有的眼神,反倒像一个智者,看破世情,任自己这个丑角在场上杂耍,徒增笑柄!自己想制止,却不料笑柄更增。
受不了周围人的眼神和嬉笑,荆秀才愤恨地瞪了眼邢少阳,跺了跺脚,又灰溜溜地走了。看着秀才逃跑,最高兴的莫过于围观人群中的投机倒把者,虽然少一个对手是好事,可自己如果率先挑起,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要想个好办法。
“喂,风九幽,你既然想要,为什么不动手?”人群中,一个声音问道。
“我是志在必得,但是,我不会强抢。”如果你们够聪明,就不会再这个时候出手,此刻出手的人都是笨蛋,剩下那些人才是主要对手。人越少,对我越有利;如果真有凡人抢走了,那更好,我直接从他手中抢。
邢少阳笑了,既然想拿,你们就拿,因为你们绝对拿不动,说不定还会出人命。我也真是的,为什么一开始不用这个方法呢?如果别人对我说他忘了这点,我会信;可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我还真是“特别”啊。
“即使你们拿去,也绝对搬不动!”宝物有灵,何况是这世间罕有的宝贝——傲骨天成寒梅图。此话一出,邢少阳当即愣住,那些人速度真叫一个快,上前来“拿”一点招呼都不打,就在为自己失言感到痛心的时刻,眼前的景象让邢少阳醒悟,原来自己还是不了解寒梅图。
看着一只手臂被压碎的男子,邢少阳依旧笑颜以对,心中则在叹息:他们一定当我是小奸,不然这么阴损毒辣的招数,怎么能被想出来!“如果你们谁能带走,这寒梅图就是你的了,这不是玩笑,只要你们能带走,它就是你的。可是,你们能带走吗?”看着一个又一个失败的人,“风九幽,你有信心把它带走吗?”差点忘了,你是修士,还是别提醒你了,这东西,对修士的惩罚更重,不过,已经说出来了,却没有说到重点,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说话间,风九幽上前从一个凡人手中拿过石板,登时冷汗淋漓。真元,真元不能用了,这是,这是怎么回事!眼睛狠狠瞪着邢少阳,只见他笑容依旧,正要吐出字眼,却被一记声音打搅:“得饶人处且饶人。”
循着声音望去,邢少阳那上扬的弧度不变:“你也是来要图的?”笑容,只要维持着笑容,别人就非常难看穿你的真实面目,这是一种伪装,也是对自己的保护。我不能让别人轻易看穿我,因为那样的我,实在太容易被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