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奇光在皂袍青年眼中闪过。
“你还真的想交给他啊!真是一个食古不化的家伙,正如你所说,这青色苍穹之下,有东夷西番南蛮北虏四大胡族!”邢少阳思考这新近的消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不动手伐晋?”杜希文知兵,从他头顶玄光泛出鲜红就可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起码已有数千外族在他的指挥下丧命。
“杜希文!”皂袍青年没有丝毫犹豫,答案脱口而出,“正是由于杜大人四处转战,杀退胡虏,救朝堂于危局,我大晋天朝才得以安宁!皇帝老儿……”身子猛地一寒,没有继续说下去。
想给杜希文,除非天下人都不适合,只剩他一个:“我替你说下去!”趁热打铁,我要绝了你转交这个念头,“有杜希文,晋朝必亡;没有杜希文,晋朝必亡!”这朝廷,正在内耗之中,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巴不得你们斗得你死我活,这样才能从中渔利。此处的修士,哼,对此根本没有见地。
“除非有人违逆天意,以无上通天法力树肱骨之臣,并保他们平安,此其一!若有人想要动手,则要毫不留情,杀之诛之,父三族、母三族、妻三族、友三族,师一族,皆不可漏,以防他日作乱,同时亦可起到杀鸡儆猴之典范。”
“其二,要有开明之帝王,否则任凭这些臣子,也做不出什么大事!因为是家天下,而不是国天下;不过除了那些知道即将亡国的帝皇,忧心忡忡,哪个末代皇帝不是在歌舞升平。所以,必须挟天子以令诸侯。”
“其三,一族之血性,需待磨练,不历风云艰险,怎知安稳可贵!故要有一场大仗,唤起血性!又需一场硬仗,劳民伤财,伤筋动骨、损心折肺催肝肠!方能换得百十年之平安。”说得有些过头了,打住打住。
……皂袍青年被邢少阳说得语塞,这是天兆,以修士之力怎可抗拒!我所做之事和这位小兄弟所述之事,全然不在一个层面。那位说出忠天下的人是奇人,这位小兄弟……恐怕也是奇人,不过这杀戮之气,着实太重。
“现在,你还要给杜希文吗?”邢少阳问。
皂袍青年不过微微一愣,用最坚定的语气:“给。但不是现在!”
看着邢少阳,皂袍青年猛然想到,自己漏算了一件事:“你,是不是《落梅》的作者?”
“不是。”记忆中有一门法术,叫做明心真言,能让他人判断自己所说的是真是假。
“那是不是你将这首诗告诉杜中堂的?”皂袍青年接着问。
食指贴在嘴唇,邢少阳微微摇头,什么都没说。手中寒梅图转,瞬间消失在皂袍青年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