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而立,一个白色的身影站立在晋朝国都——黎晨上空,俯瞰都城,威严大气的建筑此起彼伏,以皇城内庭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皇城内外,权贵穷困此刻并无多大差别,死亡,对每个人都公平,降临不过是早晚而已。侧耳倾听,能发觉形形**的人们,有着各自不同的态度。
好比王都内的权贵,有谁像七王爷这般悠哉游哉?不但声乐阵阵,就连那高兴地呼喊,都能传遍方圆一里。生活在附近的平头百姓,纷纷议论起这位享乐王爷怎么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几张嘴凑在一起,八卦来八卦去,仅仅几个回合,就得出了被一致认可的答案:这位王爷,知道大晋朝不行了,趁着还有命在,玩命享乐,好在将来死的时候,当个快活鬼。
京师富商李二贾,正在院中不断来回踱步,家有金银细软无数,可他们怎比自己的宝贝,该藏在哪里呢?这个家,哪里都不安全,哪里都不安全!啊,究竟该把这宝贝藏在哪里?藏在哪里!
宰相府,程长吉的夫人正披麻戴孝,跪在门口等待老爷的归来。她记得老爷临行前的话语:“世人逐利,吾在天朝之权势,只在一人一下。吾乃天朝宰相,若去了番邦苦寒之地,焉能再得丞相之位。与其在番邦权势尽去,倒不如掌控朝堂。”
虽然人心惶惶,但总有几个看破世情的“智者”,他们或老、或少、或男、或女,就是没有青年或中年。老者是活够了,即将终结的生路,不过是些微提前的催命符,本来就时日无多的自己,早死与晚死又有什么分别呢?而那些顽童,正为被锁在屋子内而生气,哪里管得了这等大事。
但是,这些王都的人,都不如一个乞丐的话语发人深省:“只要躲过了白花花的东西,珍珠翡翠白玉汤啊,吾来了。”说着,赶紧找了一处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不要找到吾,不要找到吾……”
皇城之外,被整个大周军队像铁桶一般的包围着,这些在晋朝看来是番邦蛮子的人儿,除少部分严守岗位的卫兵外,正在自己的营帐内有说有笑,好不快活。这笑声不时传到守城的官兵耳朵中,那可比当面问候自己家人女性亲属还要令人憎恶。毕竟,若是他们敢这么问候,早就一箭射了出去,还用得了受这气?!
黎晨南门外,正是大周军队的大帐,察达正头晕眼花地看着大汗与独泰将军下棋。这下棋,真是个脑力活,越看越头痛,还是和童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好,不用关心棋局这种头痛的事,童先生,你现在在哪里?
“察达。”巴察尔并非专注于棋局,故而能察觉出察达的心不在焉,手中的棋子缓了缓。一个针对邢少阳的恶毒计划猛然窜起,这个天真的察达,正是这计划的关键。
“大汗,在。”察达打起精神,即刻回答。
“我与童仙长,谁的棋艺更厉害?”巴察尔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试试听到真话的后果。
“嗯……”察达不是笨蛋,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难回答。
“啊……”独泰望着地面,不发一言,就他看来,童仙长的棋艺,唉……
难道我们俩真差那么多?好,童少鸥,你又多了一条罪状!“说,我不介意。”童少鸥,即便你是仙人,也不可能样样精通,哼,好不容易有一条可以炫耀的,怎么可以就此被你赢过。
“童先生,不会下棋,也不想学下棋。他说:‘艺通百家,不若专精一门’。”察达还记得自己尊敬的童仙长没有告诉别人的解释:不会就不会,学了不过是臭棋篓子,不会的话,有心人就不能用下棋狠狠虐待我了。直接告诉他不会,也不学。
巴察尔听到后,眉头微微皱起,随即舒展开来,带着许久不曾见到的欢乐笑颜:“将军,你赢了。”
“谢大汗。”独泰单膝跪地,恭敬道。童少鸥,你真乃奇人,寥寥数语的转达,竟然能有这般威力。
“报……”营外士官一声长呼高吼,令帐内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