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老道,体态臃肿,身着血色道袍,好像人家称他叫血袍老祖,在场众人似隐隐以他为首,他越众而出道:“你个梨山弃徒,胆敢勾引宇文大人的千金,今日当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在这,老夫说话还有些分量,你左右是个死,老夫便大发善心,由你选择个死法,要么跃下身后万丈悬崖,要么力战到底,最后任老夫吸干你的精血。”说罢哈哈大笑,如鬼哭神嚎,令在场人人掩耳。
宇文燕二人互看对方,凄然一笑,四手相握,仿佛天地间除了眼前之人,再无其它。
两人异口同声道:“燕郎(燕儿),今日我们共赴黄泉,隔世当再结发。”二人面上含笑,四手紧握,跳下深崖,从容赴死。
待血袍老祖发觉宇文燕也欲轻生,想施救为时已晚,他气得大呼小叫,状若疯癫,他本想此次出马是功德圆满,而失了宇文燕,恰若是他此行的一大败笔。
宇文燕和燕云山相对跳崖,二人身在空中,自知有死无生,四只眼中尽是眷恋之情,似是欲将彼此印刻在灵魂深处,生生世世永不磨灭。
忽然,一股无匹大力将二人托了一下,一个缓冲,二人落于一块突出石台之上。燕云山受此剧震,早已晕死过去,而宇文燕只看得一眼,一个白衣男子的背影,披散头发,正在缓缓收功,之后,她也昏睡过去,人事不省。可怜她一介弱质女流,又是娇生惯养,为了爱情,如此颠沛流离,能撑到那一刻已是奇迹。
后来宇文燕二人醒来,知道当日那人叫做莫衍,莫衍还轻描淡写地说了声“我已小小惩戒了一下他们”,之后安排我们住上了坐忘峰。宇文燕想到血袍老祖早已魔功大成,而且人多势众,竟被莫衍只身惩戒一番,可见当日莫衍功力已是深不可测。
宇文燕讲到这里,见金正宇仍不作声,很是满意,她又继续说了下去,后来她们在坐忘峰上过了一段与世无争的生活,有一次燕云山下峰去采办些物品,却听到一个说书的正唾沫横飞讲着‘莫衍当日退敌’那段,如同亲见一般,燕云山默默记下,回来对她讲了一遍,说是那日莫衍飞身而上,并未现身,而是攻其不备,一击之下便斩了血袍老祖的右胳臂,同时攻入内家真气,留下几句诳语:
鹰跳崖上,坐忘峰边,憎世憎世,莫衍莫衍。
众人为眼前景象所震慑,更感到声音似从四面八方袭来,血袍老祖强自调息半晌,他知尚有高人环视一旁,于是气力稍复便落荒而逃,其他人本是乌合之众,去了元首,自然是作鸟兽散。”
这时宇文燕叹息一声:“莫衍公子的大恩今生怕是无从报得,此后也未能再见一面。而若男她爹却因为逃亡,落下了一身毛病,在若男三岁时,便撇下我们孤儿寡母去了。之后我哭了几天,感觉道双眼逐渐模糊,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时我实在不想活下去了,一次次走到舍身崖边,但又一次次收回了脚步,因为还有若男哪,我若撇下她,云山会怪责我的。”宇文燕说到此处已是声泪俱颤。
金正宇听来虽是只字片语,个中辛酸挣扎何止几许!这时他说道:“世界真的很小,而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已天定。夫人外子原来是梨山弟子,难怪会有梨仙醉了,不瞒夫人,正宇也曾是梨山门下,不过如今已成为师门叛徒;还有莫衍前辈,虽说曾为魔教尊主,可是在正宇眼中,他是个真君子,大丈夫,是个英雄,他已经去世了,不过在死之前,他已将一身修为尽传于我。”
燕夫人一听不仅瞠目结舌:“什么,你曾是梨山弟子,现在又成了叛徒,还有你已得到莫衍的真传,那便是他的传人了,真是缘分哪,看来我们尚有报恩之法。”燕夫人最后一句声若蚊哼,似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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