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好好回忆当时的情景,不要放过一个蛛丝马迹,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秦广王循循善诱道。在他心中,孟婆千年以来确实相当称职,这样的人如果因为一个小错,就要获罪,那么为他办事的那些心腹亲随当作何感想。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这么简单,我手没拿稳!”孟婆说道。
“你…你怎么这么糊涂!”秦广王戕指道,大有怒其不争之意。
两个判官早已成了名副其实的鬼灵精,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一听冥王弦外之音,知道是想为孟婆开脱罪责,于是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左首那个满面春风的对着金正宇一笑道:“小兄弟,刚才你说什么,你是说那只孟婆瓢是你弄碎的?”他的态度如此和气,与之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时间金正宇还有些无法接受,不过他还是毫不犹豫道:“不错,是我!”
“你可愿意签字画押?”右首那个忙不迭问道。
金正宇看了一眼一旁的孟婆,正好孟婆也深深地注视着他,金正宇嘴角微扬,斩钉截铁的道:“愿意!”
判官马上从案上拿起一张纸,其上尽书金正宇的罪状,林林总总,不一而足,金正宇看了洒然一笑,正要画押。
“不!”孟婆但要申辩,却被一个更洪亮的声音阻止了,“慢着,你居然是生魂,还伤了我的大将军,快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到我冥间又意欲何为?”秦广王问道。
秦广王心中有些打鼓,虽说他贵为冥界之主,可是上有天庭,中有人间,在另一个空间还有魔界,天庭自不必说,那是他的顶头上司;魔界也屡有菁英,比如那魔尊蚩尤,比如那九位天狐,哪一个都是他不敢轻易招惹的狠角色;便是在那人间界,千百年来,也多有大威能之士,动辄以生魂到地府游上一游,甚或篡改一两个人的生死,至于锁魂续命、逆天改运更是稀松平常之事。是以这千年来,他老人家是处处受气,也不敢上陈天庭,害怕显示出自己无能,以致饭碗不保。于是一次次出了什么差错,他都是能压则压,极力遮掩补救。
如今,他见到金正宇一缕生魂来到阴间,他遍查生死簿,也找不到此人的生卒记述,生死簿中竟无记载。秦广王细细推想,这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他本身仙胎抑或魔胎,修炼日久,化成人形;二来则是他修炼得道,已经跳出生死两途。
“我是与人争斗,不敌而亡,人死了不是应该来到地府吗?我能有什么作为,再说如何伤的大将军,我也说不清楚。”
秦广王深吸一口冷气,眯着双眼看了一会金正宇,然后让人将疆吾带到跟前,二人耳语一番,秦广王越听越是皱眉,也越是坐实了他的第一个想法。他虽然没有赤火金瞳,放射不出幽冥之火,但是数千载的阅历,他的目光也是非常老道,再说能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久,也不是光靠嘴皮子功夫的。
“你是叫金正宇?”
“正是。”
“今年多大?”
“虚掷十八年光阴?”
“啊!才十八岁!那怎么也不可能修炼得道,这么说必定不是凡人,不论是仙是魔可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主,嗯,先稳住再说。”秦广王心中暗道。
“你可知道,你是生魂,也就是说你的阳寿未尽,本来我自当送你返回阳间,奈何如今你闯下大祸,此事必须有人承担,既然你对自己罪行供认不讳,那么也少不得一番惩戒,来人,将金正宇关进地牢,待十殿阎罗会审之后再行定罪。”话声未毕,已有两个冥卒上前,一前一后压着金正宇往之前的地牢行去。
“大王,您……”孟婆想要阻止,却找不到好的说辞。
“大王,你要为我做主,要将他……”疆吾话未说完,便被秦广王打住,他和声细语的道:“孟婆大人,奈何桥头可少不了你,本王还要依仗你呢,你先等等。”
金正宇被押出大殿的刹那,听到了秦广王的话语,知道孟婆已经不会获罪,心中顿时宽慰了不少。
少时一个鬼婢捧过一方精致锦盒,秦广王小心翼翼接过,让所有人等全部退下,疆吾但有话说,还是被秦广王拿手挡住,只得由人扶了出去。
“孟婆,你过来,拿着。”
“这…该是什么贵重物事,属下是待罪之身,王上不罚已是宽宏大量,属下心中感恩戴德,怎还敢接受什么馈赠?”
“哈哈哈哈,你打开来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