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会主席立刻痛快答应:“当然没问题。你这姑娘就是以前太生分了,就该多过来玩。” 叶菁菁时刻不忘给人上眼药:“我爸以前不让我来。” 这也不算冤枉叶友德,他的确不喜欢妻女上运输公司来。 不然按照原主热爱学习的天性,她肯定早就把图书室里所有书都学完了。 财务科长“呸”了一声,恨恨道:“他当然不想你跟你妈过来,龌龊事做多了,他心虚!” 因为书太多,更因为运输公司不放心,怕叶菁菁会继续闹腾,公司特地派了车子送她回纺织厂。 至于她的自行车要怎么办?嗐,放卡车上一并给送回去呗。 临走时,叶菁菁瞧见了叶友德的脸。 他眼睛猩红,跟中邪一样,还在破口大骂:“有种抓我去蹲大牢啊?我养了20年的女儿,我还不能花她30块钱?就是养猪,我养20年的猪,卖3000块钱也不止了。” 气得他领导拍桌子训斥:“我看你连猪狗都不如!” 叶菁菁收回视线,暗自磨牙。 行啊,想蹲大牢是吧,等姐考上大学,就成全你。 狗改不了吃屎,性格决定命运,人会不停地在同一个坑里跌倒。 她收回视线,落在哭哭啼啼的卢少婷脸上。 卢少婷已经吓软了,瞧见叶菁菁,只会色厉内荏地放狠话:“你别以为你陷害我,范哲兵就会看上你。你这种恶毒的心机女,早就被看得透透的。” 叶菁菁甚至有些怜悯她了。 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永远自欺欺人。 “你不说我真怕公安同志忘了。范哲兵花了你偷的我的钱跟粮票,他是共犯,他也要坐牢的。公安同志,你们一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卢少婷的世界山崩地裂,瞳孔都地震了,伸出手指头,气急败坏地指着叶菁菁:“你,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要让范哲兵坐牢?” 一屋子的人都匪夷所思。 这女的有大病吧? 她自己要坐牢也只会对着她舅舅哭。 她前夫被她带的要坐牢了,她才想起来要跟叶菁菁拼命。 啧,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难怪叶友德这么当她这个外甥女儿如珠似宝呢,合着同样是该送精神病院治病的脑壳坏咯。 叶菁菁奇了怪了:“我不送小偷去坐牢,我难不成还要把小偷当祖宗供起来啊?” 她转头跟公安强调,“公安同志,你们不能姑息纵容犯罪行为。” 公安也怕她们再吵起来,这一下午的功夫,他头都要被吵炸了,赶紧保证:“我们一定会尽快把赃款跟赃物追回头的。” 叶菁菁翘了翘嘴角,意味深长地看着卢少婷:“希望他能配合公安同志,及时退回赃款赃物。” 卢少婷勃然色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菁菁冷笑道,“我懒得跟三只手废话,再见!再也别见!” 说着,她勉为其难上了运输公司的大卡车。 公安暗自松口气,赶紧招呼看热闹的邻居们:“好了好了,我马上带他们去派出所。” 再待下去,天都黑了。 派出所真没打算和稀泥。 哪怕邮局这会儿下班了,公安也上门调查,确定卢少婷的确给范哲兵寄了东西。 然后他们马不停蹄,联系江城的警方,追到了范哲兵家里。 再然后,他们就收回钱、粮票和高考复习资料了? 嘿哟,要这么简单的话,公安的工作也没那么难做了。 范哲兵死活不承认,自己收到了卢少婷寄给他的钱跟粮票。 他为什么敢抵赖呢?因为卢少婷没走汇款程序,她寄的是挂号信,把钱跟粮票都放信封里了。 他不承认,公安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办法咬死了,钱跟东西就在他手上。 但1977年没执法记录仪,公安也不讲究柔性执法。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你负隅顽抗,派出所才没空苦口婆心地哄你呢。 直接上手铐,把人铐到所里关着。 不老实交代,你就等着吃劳改饭吧。 范家是兄弟两人,范哲兵他哥追着公安问:“同志,什么时候放我弟弟回来啊?” “放他?”公安都快气炸了,冷冰冰道,“他什么时候把赃款赃物交出来,再想出来的事吧!” 范大哥急吼吼地返回家,开始翻天倒地找钱跟粮票,想把弟弟给保出来。 他老婆刚从娘家回来,见状立刻拦着:“你干什么你?拆房子啊?” “哎哟!”范大哥急死了,说了范哲兵的事,“再不把他保出来,真让咱们家出个小偷啊?传出去多难听啊!” “你管他呢!”范大嫂冷笑,“你是准备再找个老婆还是怎么滴,你要这个面上光干什么?” “可是我接了爸爸的班,我就该……” “你接爸爸的班回城,是因为你是老大,本来就是你负责养老。 再说了,同样是下乡,你弟弟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地主家的少爷日子过的都没他舒坦,他可带过一斤米粮一斤油给爸爸妈妈? 你当初苦成那个样子,还换粉丝拿花生回家给爸爸妈妈。